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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作为先帝将死之时,一直待在太极宫里的起居郎,林昭多少知道一些老皇帝的心思,他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裴刑,轻声感慨了一句:“外祖死后,先帝心中一直颇为内疚,念在外祖的情份上,才没有对裴将军下杀手,否则以先帝的性格,莫说是蓄意谋刺,便是对他有不敬之心,恐怕也死了……”
“假仁假义。”
裴刑闷哼了一声,声如闷雷:“他如果真有什么好心思,郑公当年如何会死?那些年郑公在朝堂上,呕心沥血,替他选拔文臣武将,替他重整河山,到头来却落得了一个鸟尽弓藏的下场!”
“可惜某当年被抓的时候,不曾见到他,不然非吐他几口唾沫不成!”
听到这句话,林昭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先帝李沅,当年为了自家的江山社稷,的确做了不少错事,动手杀了郑温就是其中一件,然而这位皇帝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不然他也不会因此耿耿于怀二十年,最后甚至死在了自己的心魔之上。
按照裴刑的说法,当年他阴谋谋刺被抓之后,皇帝不仅没有杀他,甚至没有去见他。
或者说,他潜意识里不愿意,也不敢面对郑温的身边人。
“都过去了。”
林刺史站了起来,对着裴刑笑了笑,开口道:“如今,朝廷已经不再提当年外祖的案子,外祖的尸骨,也已经葬回了荥阳郑氏的祖坟,先……先皇帝也已经死了。”
裴刑闷哼了一声,开口道:“李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旁的郑涯拍了拍手,笑着说道:“这话我同意,如果不是李家人,我现在该是荥阳郑氏的长子长孙,不知道多少世家小姐倾心,哪里用得着在这青州城里当个小掌柜?”
林刺史站在两个人身边,无奈一笑:“表兄可不是什么小掌柜。”
三个人说话的功夫,郑家的下人已经把酒菜端了上来,三个人分长幼落座,裴刑坐在主位上,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吵嚷着李家人的不是,郑大公子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时不时在一旁添油加醋几句。
而至今仍旧在替李家人打工的林刺史,倒是不怎么好开口吐槽自己的老板,只能在一旁陪着喝酒吃菜。
三个人一场酒足足喝了一个多时辰,等到散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全然黑了下来,这个时候郑大公子早已经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裴刑则是恍若无事,仍旧端着酒碗要跟林昭喝酒。
这会儿,林刺史也有了六七成醉意,他站了起来,摇了摇头,开口道:“裴叔,明日还有事情要办,今日就先喝到这里。”
“等手上的事情办完闲下来,我再请裴叔好好喝上一顿。”
裴刑也站了起来,笑容豪迈:“以后要在公子麾下做事,自然听公子的,公子的酒量,可比大公子好得多了。”
林昭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装死的郑涯,无奈一笑,对着裴刑拱了拱手。
“如此,我便先回刺史府去了,明日一早……”
林三郎面色严肃,对着裴刑拱了拱手。
“我来接裴叔去青州军大营。”
只能说,这是权力带来的一场悲剧。
李沅绝对是一个合格甚至可以说是优秀的皇帝,但是为人弟子,他亏欠了郑家。,!
p;作为先帝将死之时,一直待在太极宫里的起居郎,林昭多少知道一些老皇帝的心思,他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裴刑,轻声感慨了一句:“外祖死后,先帝心中一直颇为内疚,念在外祖的情份上,才没有对裴将军下杀手,否则以先帝的性格,莫说是蓄意谋刺,便是对他有不敬之心,恐怕也死了……”
“假仁假义。”
裴刑闷哼了一声,声如闷雷:“他如果真有什么好心思,郑公当年如何会死?那些年郑公在朝堂上,呕心沥血,替他选拔文臣武将,替他重整河山,到头来却落得了一个鸟尽弓藏的下场!”
“可惜某当年被抓的时候,不曾见到他,不然非吐他几口唾沫不成!”
听到这句话,林昭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先帝李沅,当年为了自家的江山社稷,的确做了不少错事,动手杀了郑温就是其中一件,然而这位皇帝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不然他也不会因此耿耿于怀二十年,最后甚至死在了自己的心魔之上。
按照裴刑的说法,当年他阴谋谋刺被抓之后,皇帝不仅没有杀他,甚至没有去见他。
或者说,他潜意识里不愿意,也不敢面对郑温的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