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徽侧身让开一条路,对着林昭伸手虚引:“这两日怠慢了使君,在下已经备茶,向使君赔罪。”
林总管眯了眯眼睛,迈步走进了这个看起来颇为整洁的小院。
小院子里,有一处凉亭,两个人在凉亭下面落座。
坐下来之后,林昭低头抿了口茶水,缓缓开口:“昭明先生既然知道我,我之来意,先生应该也能猜出几分罢?”
“无非是要在下出仕而已。”
沈徽也喝了口茶,长叹了一口气:“不瞒使君,在下早年也曾经有经世治国的大志向,想要凭一己之力救斯民于水火,但是在官场上做了几年官,才发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心灰意冷之下,便索性辞官挂印,回了老家当个农夫。”
说完这番话,他抬头看了看林昭,缓缓说道:“使君何以教我?”
林三郎面色平静,他抬头看向沈徽,淡淡的说道:“昭明先生久居深山,可能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今林某已经不止是青州刺史,还是青州行军总管,青州附近十余州郡,皆受我节制。”
“我青州军,正在北上收复幽州。”
林昭抬头看了看沈徽,缓缓开口:“自去岁范阳军作乱以来,所过之处尽皆民不聊生,我青州军爰举义旗,正要救斯民于水火。”
“先生便不愿意来助林某一臂之力?”
“这……”
听到行军总管这几个字之后就,沈徽有些吃惊,同时也有些后怕。
如果是面对一个青州刺史,他从前的职位与刺史相差不多,适当的装个逼并不过分,但是面对行军总管这种军头……
如果是脾气不好的,可能就直接动手杀人了!
他沉默许久之后,才苦笑了一声,开口道:“非是在下吝啬己身,实在是许久不曾为官…”
“沧州刺史。”
林昭直接说出了这四个字。
“聘先生为沧州刺史,如何?”,!
>“那是以前的事了。”
童子也不怯场,脆生生的说道:“我家先生回北海之后,便经常睡到午后再起。”
林总管看了一眼这个童子身后的木屋,深呼吸了一口气:“好,我等下午再来。”
此时,林总管目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现在与当年的大耳贼可不一样,大耳贼访卧龙的时候,本身就是个客居荆州的闲人,有的是时间,而他林三郎现在是青州诸州的行军总管,每日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处理。
简单点来说,他可以允许这些名士装逼,但是不能装的太过分。
这个下午,是林昭最后的底线,到时候不管能不能谈成。无论如何也要见这厮一面。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再一次离开了沈徽的小院,林三郎吩咐手下歇息半日,而他自己,则是领着崔姑娘一起,在这沂山游玩了半日。
到了午后,崔芷晴有些乏了,林昭便让她回去休息,自己带了两三个人,再一次来到了沈徽的住处。
这一次,柴门大开,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士人,正垂手等着林昭,神色平静。
见到林昭之后,这人微微欠身,拱手道:“北海沈徽,见过林使君。”
林昭先是拱手还礼,然后眯了眯眼睛:“原来昭明先生认得我。”
沈徽,字昭明。
沈徽抬头看了看林昭,微微一笑:“使君在青州大破贼军,在下是青州之民,如何能不认得使君?”
说着,沈徽侧身让开一条路,对着林昭伸手虚引:“这两日怠慢了使君,在下已经备茶,向使君赔罪。”
林总管眯了眯眼睛,迈步走进了这个看起来颇为整洁的小院。
小院子里,有一处凉亭,两个人在凉亭下面落座。
坐下来之后,林昭低头抿了口茶水,缓缓开口:“昭明先生既然知道我,我之来意,先生应该也能猜出几分罢?”
“无非是要在下出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