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把我自己,以及家人的命运交托在他手里。”
“因此,我才拼命活动,用一个给事中的位置,换了个青州刺史。”
林三郎淡然道:“当时我离开长安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跟我说,地方刺史花上数十万贯钱,也未必能在长安活动到一个给事中,甚至连个员外郎都做不到,劝我不要自误。”
说到这里,林昭看向李煦,笑了笑:“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猜的很对。”
“是你们李家自失其鹿。”
林昭低头,给李煦倒了杯酒:“一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什么逐鹿的心思,但是我不想在乱世之中身不由己,师兄能理解我的意思么?”
李煦摇了摇头:“不能。”
他看向林昭,缓缓说道:“三郎若早早的发现不对,当初应该向先帝上书,应该敢于直陈,而不是悄摸摸的离开长安,自己另起炉灶。”
“永德元年到永德三年,只我七叔一个人,就上书朝廷七次有余,请求朝廷整顿边军,结果呢?”
“康东平都打到潼关了,七叔屡次上书,建议天子固守潼关待援,结果又是如何?”
林昭冷笑道:“政事堂宰相,授业恩师的话,他听不进去,我一个给事中的话,他就能听得进去了?”
“周德一个恩荫入仕的胖子,说句难听的话,他除了溜须拍马,什么都不会,可就是这么个胖子,因为会盖宫殿,合先帝的心意,短短几年时间,从工部的一个八品小官,升为了工部郎中!比我这个给事中还要权重一些!”
“这样一个天子,他听得进去?”
林昭面无表情。
“李周二百年,先皇帝是最蠢不可及之人,除了登基之前表演出了一些贤德之外,几乎一无是处。”
李煦被林昭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说得愣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他才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
“虽然三郎有些话,为兄不是很认同,但是有一句话你说的不错,是我们李家……自失其鹿。”
他睁开眼睛,看向林昭。
“说罢,三郎想如何处理太原府?”
这句话,才是正题。
林昭没有急着说话,而是伸手给李煦倒了杯酒,笑着说道:“先前齐师叔提出来的条件,裴将军已经说给我听了,当时齐师叔的意思是,朝廷驻军太原,由我指派一个太原尹,对罢?”
李煦点头。
“这是陛下的底线了。”
对于李煦这句话,林昭只装作没有听到,他一边低头倒酒,一边淡淡的说道:“这样罢,这个条件我可以接受,但是要换一换。”
“由朝廷指派太原尹,我平卢军在太原驻军,并且负责原河东军的防务,至于太原府以及原先河东军屯田州的赋税,仍然用来供养驻扎太原的军队,如何?”
李煦面无表情:“这与直接把太原给了你,有什么分别?”
“原来师兄也明白这个道理。”
林昭抬头看向李煦,哑然道:“那按照朝廷原先的条件,与我把太原拱手相让,有什么分别?”,!
了先帝整整三年。”
“我觉得他没有办法应付可能到来的范阳之乱。”
林昭看向李煦,淡淡的说道:“老实说,如果当时不是先帝在位,而是师兄你坐在帝位上,我多半都会留在长安,陪你一起赌一赌大周的国运,但是先帝不行。”
“我在长安所识诸人之中,先帝之才干,只能列于下品。”
“我不能把我自己,以及家人的命运交托在他手里。”
“因此,我才拼命活动,用一个给事中的位置,换了个青州刺史。”
林三郎淡然道:“当时我离开长安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跟我说,地方刺史花上数十万贯钱,也未必能在长安活动到一个给事中,甚至连个员外郎都做不到,劝我不要自误。”
说到这里,林昭看向李煦,笑了笑:“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猜的很对。”
“是你们李家自失其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