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成帝朗声笑道:“朕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去寻这些。”
一旁的潘德福立即笑眯眯的接过话道:“此图乃是昨日世子殿下献给的圣上,能寻得如此真迹,定下了一番大功夫。”
“子召这孩子,确是有心了。”
懿成帝闻言点头,一双眼便没从这幅画中移开过,眸中冒着亮光,显然对此画爱不释手。
刘棹歌面上的笑意淡去,心中火气又起,原来这几日刘子召不光在她身上使力,还兼顾着懿成帝这边,懂得投其所好了,只怕是昨日才将人从安襄宫遣走,后脚便来御书房献画。
“阿钰往后要向子召哥哥多多讨教学习,好让父皇日日都像这般高兴。”刘棹歌淡淡柔声,面上丝毫不露心绪,还笑着补充道:“说来子召哥哥也没少去安襄宫,时常给阿钰带些宫外的美食,可惜寻宓总是拦着不肯让我吃,但子召哥哥的这片心意,令阿钰十分感动。”
懿成帝听后顿时面色微怫,一双眼也从神骏图中抬起,收敛起笑容颇为严肃道:“切不可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宫外的东西你万不能食。”
刘棹歌闻言频频点头,笑着安抚道:“父皇的话阿钰怎敢不听,不过是觉得子召哥哥待我好,便与父皇提了两句。”
懿成帝抬抬手,让人卷起桌上的神骏图,好似对此真迹的兴趣已所剩无几,反而拿起堆积的奏折,边翻阅边侧目问道:“朕看你对刘子召的印象很是不错?”
刘棹歌坐在一旁抬手研墨,漫不经心的抬起眼扫了对侧的潘德福,而后轻声笑道:“三个哥哥阿钰自然都喜欢,只不过子召哥哥表现的最好,尤为照顾于我。”
“这才入宫几日,朕的阿钰就对他人赞赏有佳。”懿成帝失笑摇头道:“一月的时日还长,待多观察一番,莫因他人一些小恩小惠的讨好便频频称赞。”
刘棹歌含笑点头:“父皇说的是,阿钰铭记在心。”
这一日刘棹歌又是在御书房中度过,两人也再未提及过继皇嗣一事,刘棹歌安静的伴着懿成帝批阅奏折,期间皇上看累了,她便主动接过,将奏折上的内容念与懿成帝听,顿时御书房内回荡着润润之声,轻柔悦耳,即便念的是枯燥无味的奏折,亦煞是好听。
懿成帝听闻着爱女的诵读,疲惫感都随之散去,今日比往日还多批阅了数十本奏折,直到用过晚膳,刘棹歌才起身回宫。
她前脚刚走,懿成帝便对潘德福说道:“去查查,刘子召这几日都去安襄宫做了什么。”
潘德福知道懿成帝是有所怀疑了,他立即应下声,带着几个小奴才一同离去。
出了御书房潘德福就沉下了脸色,让人将刘子召带到他的房中。
刘子召来时一头雾水,他看到潘德福黑如锅底的脸色更是心中迷茫。
“说说,你这几日都干了什么?”
刘子召闻言,当即如实相告,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出来。
潘德福见他面容不似作假,可听完后自己也疑惑了,他眯着眼问道:“你去安襄宫就送了些吃食便没了?那怎么今日绍合公主将你在皇上面前夸了个天花乱坠,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老奴可是叮嘱过世子殿下,凡事需点到即止,过犹不及,现下连皇上都起了疑心,恐怕是觉得你夤缘讨好以物媚主。”
潘德福气的不轻,只觉得眼前这刘子召是烂泥扶不上墙,一手好牌打的稀烂,他越想越气,提声质问道:“再者,世子既知道绍合公主脾胃虚弱,还送宫外之食,生怕公主太过安康不成?”
刘子召缩了下脖子,尴尬笑道:“我这不是怕公主日日吃宫内的御膳,吃腻了吗……”
潘德福闻言差点背过气去,他连正眼都不想看刘子召一下。
刘子召见状,觉得自己真是冤枉,天知道他这几日这么努力,可连刘棹歌的面儿都没见着。
他转念一想,忽然眼中一亮,十分欢喜道:“阿钰说喜欢我?那说不定、说不定她就是心中爱慕于我,才会这般言说!”
潘德福已经一张脸都气歪了,他顿时心疼起那副自己好不容易寻来的《神骏图》,竟便宜给了眼前这个痴傻玩意儿,潘德福闭目好一番顺气,只能自行宽慰,这人若是不傻,将来怎么好拿捏在手中?
思及此,潘德福才稍微耐下性子,大腹便便的坐于椅上,喝了口手边的茶,方继续说道:“世子殿下,老奴奉劝您往后不要拿宫外的任何东西献给绍合公主,此次便罢,皇上这边老奴可帮您应付而过。至于公主那儿,若是她真的喜欢您那最好不过,若不然也无妨,世子如常便是,老奴可保世子能留在宫里。”
刘子召连忙点头,他从潘德福那回去后,便心花怒放合不拢嘴,属实没想到刘棹歌竟然在皇上面前如此赞赏于自己,毕竟他这几日闭门羹吃的想想便来气,今日又得知原是刘棹歌身边的宫女不让她食用宫外之物,遂一直未召见于他,让刘子召更是脑补连连。
一幅娇滴柔弱面容含羞的公主形象浮现在脑海当中,她表面羞涩不肯单独见自己,实则在背后言说心底的情愫,更是在皇上面前对自己赞不绝口,幻想着刘棹歌这般小女儿姿态,着实让刘子召心中瘙痒难耐。
这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刘子召,普信男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