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多数时间,都要靠他自己熬过去。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秦昭收回目光,掀开被子下了床。
“你下来做什么?”景黎敏感地皱眉,“你不能和我一起上山,你这样——”
“不是。”
秦昭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明白自己在这小鱼心里已经成了什么形象。他一边披上衣服,一边耐心解释:“我陪你去趟村长家,雇几个人与你一起上山。”
“……你这小迷糊,要是没人带路,迷路怎么办?”
景黎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山路上,脚下忽然一滑,立即被人从身后扶住:“当心啊你!”
“我没事,谢谢了。”景黎推开他的手。
李鸿宇摸了摸鼻子,有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我就说你不该上山,你要找草药让我们来不就好了吗?”
秦昭如今在村中的形象极好,他刚向村长提出想要雇人上山寻药,没多久便有七八人要过来帮忙。
而且都提出不要报酬。
秦昭自然不会白占人便宜,给每人付了二十文酬金,让他们在翌日清早带景黎上山。
临溪村附近的深山中生了不少草药,平日里村民也会来这里采采草药,拾些柴火。众人进了山便分头行动,留下李鸿宇照顾景黎。
“我当然要跟来了。”景黎走起山路来尤为困难,小声道,“没我在你们才找不到呢。”
李鸿宇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景黎又道,“你才是那个不该跟过来的吧,你的手都还没好。”
“这点伤算什么,我就算断了手,瞎了眼,也能在这山里完好无损地走上一圈。”李鸿宇语气颇为得意。
他自小跟着老爹在山里打猎,对深山很是熟悉。
李鸿宇顿了顿,又道:“不过说真的,我还从没在山里见过你要找的那种草药,在这山里真能有吗?”
“能的。”景黎坚定道,“一定能找到的。”
可景黎一连在上山找了好几天,就连一片相似的叶子也没有找到。
“……我果然不是锦鲤。”深夜,景黎坐在床榻上,沮丧道,“我许的愿望一次都没实现过……疼疼疼——!”
秦昭在他脚踝被磨破的地方上了药,裹上纱布:“忍一忍,明日就不疼了。”
“知道啦……”景黎仰面倒在床上,光裸的双脚还踩在秦昭腿上,已经裹了不少纱布。
他不常走山路,每次不是被树枝划伤,就是被鞋子磨破,几乎每天下山后都要多出点新伤。
秦昭伸手轻轻握住对方脚踝。
景黎肤色白皙细腻,显得伤口更加触目惊心。
“明日先在家歇一歇吧,你这样没法上山。”秦昭道。
“不用,我和李鸿宇他们约好明天去西面的山上看看,前几天都没去过那边。”景黎道,“说了要找到草药就一定要找到,你相信我嘛。”
秦昭摇摇头:“若我身体再好些……”
他没有把话说完。
若还有别的选择,他绝对不会答应景黎这样做,但他与景黎都明白,这是现在唯一的法子。
秦昭眸光暗下,指腹抚过对方脚背上已经结痂的一条伤痕。
景黎被他摸得有点痒,轻轻瑟缩一下。
他们已经快要睡下,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屋内油灯的火光已经很暗了,将二人的身影映得晦暗不明,平白添了几分暧昧。
这些时日秦昭身体一直不好,有很多事情景黎顾不上思考。
可现在这气氛下,那些白日里从来不会去想的念头,一个接一个不受控制的冒出来。
景黎耳根有点发烫,却依旧没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