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秘境的高空上,剑气与道法光芒齐飞。一瞬间,仅存的所有人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只见高空云层之中有两道忽上忽下的身影,那身影的动作极快,到最后只能勉强看到两道残影。
沈修可站在原地望去,忍不住抽抽嘴角。沈可羽现在还宛如梦中,脑子都迷糊了,根本不知道为何事情突然变成这样。
“哥,你是不是也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沈可羽忐忑地问道,“那里面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毕竟,那种不由自主的情感导向实在是太磨人。
“做了。”沈修可知道她想问什么,弯腰从水木手上把脚本拿到手中,“当然是假的,都是他们写的话本编织的梦境,自然是假的。”
他说谎说得一本正经,又把脚本递给她,问:“要看吗?”
沈可羽看着那薄薄的脚本如临大敌,瞪着眼睛连连摆手:“算了,没什么好看的。”
沈修可把脚本扔到水木脚边,嗤笑道:“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然后一道神力打过去,脚本直接化成灰烬,被这里的风一吹,彻底消失。他看着散去的灰烬,就好像残本中曾经在平行命运中发生过的事情从未发生一样。
识海里的金蝶和残本都无动静,沈修可现在其实已经可以把不属于自己的天道规则消除,因为不同世界的天道规则本来就是排斥的。但他没有这么做,一来苍蓝界天道坑了他一把之后自然不会再去做别的,以免激怒他使他撂担子不干,二来现在苍蓝界天道还不知道他已经洞悉了事情的大概,既然残本现在对他没有影响,那么留着说不定以后有用。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让祁刃和水千绝停下来。沈修可看了倒了一地的命族之人和还在云里雾里的妹妹,觉得这一切还要靠自己。
追根到底,应该还是残本内容惹的祸。祁刃和水千绝并未恩怨,最大的可能就是看到梦境之中他和妹妹被命运掌控的轨迹。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
于是,在沈可羽的目瞪口呆下,脚下的阴阳图出现,载着他朝高空飞去。临走前,他给妹妹留话:“那些命族不能让他们跑了。”
即便他们离开生命之树许久,但能激发残本的记忆,应该有更多的作用才是。
不知所措的沈可羽点头称是,落白和微月应声落地,把命族之人看得死死的。
于是,正欲成绩丢掉通行牌的命族之人,突然发现有藤蔓通行牌和自己捆得死死的,还有一头破月狼低吼着看着他们,仿佛下一息就要扑过来嘶哑。
原先还挣扎的命族之人顿时安静下来,沈可羽担心地看着高空中,不断地朝水千绝传讯,期待着她的回应,顺便也捋捋自己的思绪。
而沈修可被阴阳图载着来到高空,他没去两人的战斗之中凑热闹,而是直接化成一道金光,携带着天道神力直接没入祁刃魂海之内。
身形化神,这是天道的技能一种,用在此时正好。在化神之时,他直接带着祁刃去了独属于他的天道空间,处于无数个空间裂缝中的一处。空间里全是他的天道法则,除了他自己,无人能擅自进来。
于是,当水千绝红着脸又朝祁刃方向抛过一道法决时,才发现他已经消失不见。她在高空中找了许久,不得已才落地。
沈可羽见她回来,立马高兴起来,问:“我哥和祁师兄呢?”
可惜,她没发现水千绝的神色不对劲,甚至其只听到最后三个字:“你在找祁刃?”
沈可羽呆呆地点点头,觉得这样说也没错。
水千绝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她一把抓住沈可羽的手。隐藏的修为彻底显露出来,沈可羽只留下一身惊呼,就被她不知带到哪里去。等沈可羽缓过神时,才发现来到先前那片林子里。
沈可羽脸上的错愕还在,她盯着面前的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呆呆地问:“你你是元婴期?”
“对。”水千绝目光死死地看着她,清丽的脸上是战斗灵气消耗太过的苍白。
尽管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与祁刃战斗,但是剑修的强大还是超过她的预料之外,要不是有芥子空间里面各类法宝的补充使用,她早就败下阵来。
同样是元婴期,祁刃能轻而易举地战胜他她,就像先前她作为杂役弟子进入首峰一般,她只能根据他的计划安排行事。若是以后,连沈可羽都像命运之中发生的一样,她还能夺走吗?
水千绝心中闪过茫然和惊慌失措,她紧紧地抓住沈可羽的手腕,咬牙切齿道:“可羽,我不会”
她这一生,前期可以说是暗淡无光,孤身到异界也是踟蹰独行,唯有可羽的出现像是一道艳丽的光照进来,让她日夜活在光明里。
决不能让别人夺走,她也不允许可羽爱上其他人。
“千绝,你是不是受伤了?”沈可羽见她脸上苍白,本来对她抓疼自己都有点生气,但现在又心软起来。
水千绝看着那双关心自己的眸子,想起了第一次两人相遇时,她独自倒在血泊里,只不过故意朝着她哀求几声,可羽就心软了。
清丽的脸庞似乎更加苍白,水千绝借机靠在沈可羽肩膀上:“可羽,你会离开我吗?”
轻缓的呼吸扑在沈可羽耳边,像只调皮的蝴蝶轻扇翅膀。明明两人更亲密的动作都有,可今天她却有点不自然起来,她的头微微偏了一点,回答道:“怎么会呢。”
可她这动作虽然很细微,但被此时心神都在她身上的水千绝敏锐地察觉到,眼里酝酿着风暴,语气是压抑的:“可羽,你会爱上祁刃吗?”
问这话时,两人呼吸均是一滞。
“祁刃?”沈可羽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因为陷入梦境回忆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