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粒摸摸咖啡机,秦远山办公室也是这种,但她只会用茶水间的胶囊咖啡机,这个得学。
周忆南一边做咖啡,一边讲每一个步骤,唐粒专心聆听,温迪对她有偏见,她感受得到,以后各项工作都得自己摸索了。
咖啡很香醇,唐粒捧着杯子小口喝,忍不住说:“我跟秦总说了,我不是秦岭女朋友,他好像不信。”
周忆南不在意:“没事,最多退回市场部。如果公司容不得你,就去贺长安那边吧。公司和他们的业务得做几年,我想在他公司放个人。”
贺长安是跟唐粒打过台球的那位运营总监。唐粒有了后路,轻松多了,神清气爽走出周忆南办公室,看在众人眼里却是春风得意。
丁小童和郁菲都真心为唐粒高兴,前主管心有不安,等唐粒站稳脚跟了,没准就把他清退了。他很后悔,任何一个漂亮姑娘都轻视不得,她们抓住机会就能一飞冲天。
秦远山外出时,多由助理陪同,在公司无论大事小情都召唐粒旁听,有时唐粒听不大懂,回来查资料,被他瞧见总会提点一二。
一开始,唐粒对秦远山有点怵,但秦远山是个好上司,被指点几次,她就不怕了,兴兴头头地投入工作。流言不绝于耳,她都当成耳旁风,踏实做事,宠辱皆忘。
有天秦远山和国外的会议开到深夜,唐粒的状态仍然热情饱满,在记事簿上列出周末加班自学的要点,秦远山给她尚方宝剑:“回头让公司官网管理员给你权限,再有人说三道四,直接删。”
唐粒笑说自己想学的东西太多,没空看官网论坛,反正她在乎的人都信她,闲言碎语随它去。秦远山乐见她不受流言影响:“很好。脸皮薄,顾忌就多,很多事处理起来就束手束脚了。”
以前没人跟唐粒说过这些,她若有所思。隔天她去热饭,有人来道歉,她和同事议论唐粒的时候,不小心被秦远山听见了,可她是人云亦云,不是对唐粒不满,恳求唐粒帮忙对秦远山解释,她不想丢工作。
唐粒端着饭盒走了,秦远山堂堂董事长,断然不会为这点事就跟一个小员工过不去,她没有求情的必要,也不想。哪知回了办公室,秦远山让温迪查查该员工是谁,一个人嘴巴不能脏成那样子。
能让秦远山动怒,难听程度可想而知。唐粒揣测她们连秦远山也一并骂了,很烦闷:“公司这么好,我是她们,就不说任何闲话。”
秦远山笑问:“公司怎么好了?”
唐粒一五一十算给他听,首先,年终奖高,平时咖啡红茶随便喝,食堂免费汤里有大块肉,带薪年假时间长,还不搞团队拓展训练,楼上家庭影院很豪华,堪比电影院线的VIP厅。最重要的是有班车,她猜秦远山一定不明白这是多么吓人的福利。
秦远山果然不明白:“有班车最重要?”
唐粒连连点头,有一趟趟直达班车,就不会在挤地铁被工作人员强行推上去,也不会在公交车上拉着吊环站不稳,更不会被挤得发型乱掉,被人踩了脚,还能搞社交。
秦远山听得开怀大笑,唐粒越发觉得他为人亲切,像慈父,斗胆一叹:“秦岭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要是懂事点,您就能少操点心了。”
唐粒只差没直言秦岭不成器,秦远山却说秦岭很善良,只是有些事可能需要有人提点,唐粒说:“您要么给他找点正经事做吧,让他在摸索中前进,总不能玩一辈子吧。”
秦远山说不急,能玩一辈子是福气,以秦岭的性子,他迟早能找到兴趣所在。唐粒不再多言,虚心请教公事,二代们坐享其成,能有几个像父辈一样能吃苦?沈曼琳倒是例外,陈海米说她跟投了之前考察的高端医疗项目,要举行晚宴了。
沈曼琳在酒吧“貘”堵到秦岭,送出晚宴请柬。秦岭没拿,喝完杯中酒,把老陈扔在酒吧,独自来找唐粒。
老陈捞偏门为生,见多识广,跟秦岭混成酒搭子,说了不少唐粒和三个养父的趣事。秦岭承认自己那天对唐粒有点过分,老陈激他:“说句对不起比玩骰子赢我还难吗?”
公司周末自发加班的人很多,也有人是来打游戏的,公司有免费饮料和小零食,比网咖待着舒适,还有专业级别的家庭影院。
唐粒也来加班,对照着法律条款逐字逐句审合同,公司虽有专业法务人员,但多学点东西总没错。
唐粒对秦岭没好脸色:“忙着,别烦我。”
秦岭双手撑桌,迎望着她:“气性真大。我都说了我不对。”
唐粒又去摸防狼喷雾:“就大了。我不该生气吗?”
秦岭烦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吧,你说。”
唐粒把他赶走:“看见你就烦,你别露面,我就谢谢你了。”
秦岭被噎住,第二天去找老王,陪老王在野湖钓了一上午鱼,喜获鲫鱼和鲢鱼若干,家长里短也聊了个痛快。
老张结婚早,儿子有了儿子,在外地工作,老伴去照顾孙子了,老两口分隔两地。老陈人帅会玩,但只喜欢人。妻,至今未婚,老王笃定他能玩到老死。至于老王自己,离异多年,妻儿在国外,他也是逍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