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去释然,去放弃对她的恨。
即便到现在,他也依旧难以想象当初南焉被她撞倒时的恐慌和害怕,以及倒在血泊之中的那种绝望。
晚上八点半,沈董事长准时到了医院,见了沈太太,先是关心的问了几句她的身体状况。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又没有儿女在身边,就只有老俩口相依为命的份。
知道沈董事长还没吃饭,宴景禹特意叫了个餐送进医院来,三人一块沉默的吃了个饭。
等吃完后,沈董事长才问起有关沈织月的事。
只要说起这件事情,沈太太的情绪就会变得很激动,眼里就忍不住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滔天恨意。
她恨沈织月。
沈董事长起先还有些不明所以,结果听完沈太太那番话后,也震惊的说不上话了,怔在那,一愣一愣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好半晌才不确定的问,“这……是真的?会不会是她骗……”
“明月右边腰侧有个类似粉色贝壳形状的胎记,南焉也有。”
这回,沈董事长是彻底说不上话了,胎记这个东西不算少,但能遇到一模一样胎记的人,那大概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甚至可以说,不用做亲子鉴定,也基本能确认下来。
他只觉得喉咙里塞了一团棉花,极其难受。
“景……景禹,我们想和南焉做个亲子鉴定,你看成吗?”
这个消息消化了好半晌,沈董事长才缓过来神来,凭借着最后残留的几分理智,看向宴景禹问。
宴景禹点头,“这个事情我会安排。但是……焉焉没有以前的记忆,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让她回想起过往那些不愉快乃至痛苦的记忆。”
“我也知道伯父伯母重新找回女儿的激动,但这些事情……还请慢慢来,她现在身体也在康复中。”
沈董事长知道南焉醒来也没多久,腿也是刚能下地走路一个多月而已。
他更知道之前因为沈织月他老婆和南焉有多大的冲突。
“我知道,我懂,慢慢来,慢慢来。”沈董事长点点头,握住了妻子的手,“我们不着急,三十年都过来了,这种时候,肯定不急。听你安排就好。”
“景禹,她现在怎么样?身体方面。”沈太太闪着泪花,关切的问。
宴景禹,“目前没什么问题,但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腿的话,依旧在做复建,医生说,再过一两个月应该就会恢复如常。”
“那就好。”沈太太欣慰的点点头,忽然想起来,“我听说,前些日子你俩已经领证了是吧?真好……真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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