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在岸上游走,雨落在他们头顶,菏泽的影子模糊,黑黑一团。
有一种诡异的迷离,像存在于另一个世界般。
只有刘泠和沈宴两个人。
过了很久,沈宴才抱着他怀中那个光,裸的小美人上了岸。她的小腿搭在他的手臂间,细长柔白,引人遐想。
刘泠晃悠悠说,“你怎么不裸?”
沈宴道,“为了福利专属于你一个人。”
刘泠轻轻笑了一声,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没有再说什么。但过了一会儿,无征兆的,她说,“真舒服。”
沈宴瞥她一眼。
“我还要。”她舔舔嘴角,伸出手,摸向沈宴的腰。
“好。”沈宴如此好说话。
一晚上,两人从荷花湖一直折腾到屋里。鱼欢水凉,夜夜春花,此中温意,自不必对人诉说。
恐怕老侯爷和沈夫人知道两人的胡作非为,能气死。
但装聋作哑的时间总要结束,半夜,刘泠趴在沈宴怀中,跟他说,“你不用管,我一定会搞定你爹娘。等搞定了你爹娘,让他们去跟我爷爷说。虽然我爷爷不同意我也会嫁你,但我更希望爷爷同意。”
原来刘泠想着,管它呢,她喜欢沈宴,她就要嫁沈宴,别人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从小到大,她一直被非议长大。
可是越来越喜欢沈宴后,她忍不住想维护他。沈美人光风霁月这么多年,身上没有一处污点,她怎么舍得让自己成为他糟糕的一部分?
她想,她可以得到祝福……吧?哪怕就那么几个人呢。
少女趴在沈宴膝上,沈宴漫不经心地抚着她云缎一样的青发,不置可否,反而问,“你打算怎么搞定我爹娘?”
“就是扮温柔扮贤惠啊,如果我以诚心待他们他们总会为我感动。”
沈宴哼一声,似不以为然。
刘泠坐起来,瞪他,“你什么意思?以为我贤良不起来?沈宴,你小看我,你等着看吧。”
通常正常情人这么说,男方都会做个低,帮女方一下,好安抚姑娘那颗柔软的心。
但是沈大人不。
他淡声,“想撞墙就去撞吧。哭了别找我。”
“……”刘泠倒不觉得他无情,她都习惯沈美人这说一不二的作风了,“别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哭?”
沈宴就任由刘泠发挥。
他还真没回府,跟他爹娘说什么。一是他又忙起来了,二是他也好奇,刘泠打算怎么个温柔贤惠法。
这么多年来,刘泠习惯了高高在上。任何人面前,她都不委屈自己,该发脾气就发脾气,看谁不顺眼会直接打断或走人。她觉得自己活的很不容易,该对自己好一点。
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收敛过脾气的人,打算如何柔情似水呢?
刘泠想了想,还是请教她的好友徐时锦。毕竟徐姑娘就是世人口中那种传说级别的美人,从不生气,从不发火,从来温柔。徐姑娘长袖善舞,在邺京圈子里,可与姑娘们讨论女红诗词,也可与二郎们讨论朝政大事,两不相误。刘泠以前觉得徐时锦活得太累,没想到她还有跟徐时锦取经的一天。
登门拜访徐府,徐府诸人皆惊,长乐郡主居然会来?
徐时锦听了刘泠的问题后,言笑晏晏的神情却淡了淡,“若是有心,沈大人会帮你解决所有问题,根本不用你去看沈夫人的脸色。他不帮你……阿泠,你不必为一个男人委屈自己。”
“我也想为沈大人做点什么。他跟我说,爱情是两人一起付出,而不应该是单方面付出。我觉得他是在教我,我不想让他失望。”刘泠低头,“小锦,你知道么,我活到现在,从来是我想怎样就怎样,没有人教过我什么。别人或许会羡慕我自在,但我也想有人不放弃我,教我该怎么做。”
“我一直一个人在黑暗里摸索,没有人告诉过我该怎么办。沈宴愿意,我不会让他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