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部分苦命的女子一样
,秋都知九年那年被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见她有些姿色,人有聪慧,就将她一路从河北送到长安,卖进了平康坊,平康坊的假母又将她送入教习司。
在教习司的五年是她最灰暗的五年,教习司的嬷嬷只会逼她们不停的学习学习,稍有不听话便是惩罚,饿肚子,挨打都是家常便饭,最可怕的事,只要才艺上落下,她便要被迫学那些以色伺人的本事。
她只能拼命的学习,终于她凭借着高超的琴艺在教习司夺得魁首,避免了卖身的命运。
十四岁的时候,她已经是楼里数一数二的才女了,十八岁的时候她成为了秋都知,无数人抛金砸玉只为了见她一面,多少文人世子为她争的头破血流。
可是秋都知并不快乐。
每到夜里,她总会想起在教习司的那些日子,还有那些被迫卖身的姐妹,看着她们从反抗到屈服再到麻木,她夜夜睡不安稳。
二十一岁的时候,楼里新来了一个江南大厨,他不过弱冠之年,却做得一手好菜,听说秋都知的家乡是在河北道,大厨便精心准备了河北的美食以慰她思乡之情。
那个厨子性子单纯,秋都知偶尔觉得有趣便调笑他,他也不恼,只是一如既往地给秋都知送上美食,秋都知觉得许是天老爷都看不下去了,才给予了她一点眷顾。
可是这些都是不被允许的,如果这段感情被外人知晓,那么秋都知和厨子都难逃
厄运,他们只能每隔一段时间偷偷相见,相互慰藉。
“但是你没想到你的秘密被月娘发现了,所以你就杀了她?”薛如英觉得自己找到了她杀人的动机,随即又想到她身为都知,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行事多有不便,“或者说是你让厨子杀了她们,然后指使阿芫顶罪?”
“月娘是不知道此事的,”秋都知苦笑道:“就算月娘知道又如何,我若不想她说出去有的是法子。”
薛如英道:“那,那个厨子呢,也许是他杀的人?”
“薛寺正,世人都是无情的,纵然他再欢喜于我,也不会为了我背上杀人的罪名的,更何况我早已与他一刀两断了。”秋都知说着说着竟笑里起来,她的笑容里带着些酸涩,明明今日她画着艳丽的妆容,桑榆在她的脸色却能看见凄苦之色。
桑榆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到底是谁在杀人?你肯定是知道的,秋都知,你要知道案犯一日没归案,他就还会杀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人是谁?也许你你的熟悉的姐妹,好友,亦或是,你!”
秋都知看着桑榆小脸写满了坚定,转过头道:“此前我的确见过阿芫偷偷地去了玉娘的房间。”
薛如英和桑榆俱是一怔。
秋都知道:“那日,我与假母起了争执,就想让阿芫替我将郑郎叫来,因阿芫平日嘴最严实,我便让他替我与郑郎带话,我心中烦闷,又寻她未果,便想自己去找
她,我竟看见阿芫去了玉娘的房间。”
桑榆追问道:“你就没有去看看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