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车带货三十多吨的重卡的突然刹车声震耳欲聋,剧烈的颤动让放在副驾驶的手机直接掉到了脚底下。还好转弯时鲁万松开的不快,不然这么大的重力加速度,肯定能将那辆三轮车压的粉碎。
由于重卡的驾驶室距离地面有两米多高,前挡风玻璃和车底盘又几乎是垂直的,此时鲁万松根本看不到底下三轮车的情况。
“你好,师傅?人没事吧?”
鲁万松打开窗户大声呼喊,可回答他的只有阵阵风声。
好一会,似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只是在“哎哟哎哟”的喊着。
这里没有监控,他就算是肇事逃逸了也不一定能被抓到。
而且他刚刚从鬼打墙出来,大半夜在这荒山野岭的路中央居然能遇上一辆三轮车,用脚想都不正常。
可鲁万松还是个善良的人,他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车祸后司机逃逸,从而错过最佳抢救时间现在还呆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而自己车下面,这又该是谁的父母?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鲁万松开门跳下车,这时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臭小子,刚才怎么吱哇乱叫的,没出事吧?”
“呃,师傅,刚才我从鬼打墙出来后,一个转弯不注意,好像追尾了一辆三轮车。”
“甭管他三轮四轮的,都是假的!快特么的走,不走你就真走不了了!千万别停车,停车就出大事了!”这边,高爱国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大喊。
“呃。。。。。。”鲁万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他此刻不但停了车,甚至还下了车。
可用手电筒朝车底盘下照了半天,他也没发现什么三轮车,更别说骑三轮车的老人了。
来自北部高原的冷风呼呼的刮着,鲁万松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卧槽,你不会下车了吧?。。。。。。喂!喂?”
猛然间抬头,鲁万松已经说不出话了。。。。。。
而手机被哆哆嗦嗦地摔到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因为现在就在他眼前,清冷的月光下——此时已经是接近中秋的满月了,那栋空荡荡的大楼,被月光映的惨白至极。
“白。。。。。白楼。”
鲁万松的声音就此在这个世界上戛然而止,而一旁他新买的重卡前挡风玻璃上贴着的“出入平安”四个红色大字,已经成了他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
“白楼?”那边,高爱国大喊了一声,可随即对面就没了信号。
“爸,什么白楼?”高承喜有些疑惑。
“建在乱葬岗子上的破楼,那该死的畜生!不是几年前就被拆掉了吗?”高爱国咬牙道,“完了,承喜,咱还是晚了一步。”
高承喜很是疑惑,他还从没见过父亲如此般奇异的神情。
可一个不留神,前面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急转弯!
高承喜连忙猛踩刹车,拉下手刹后猛打方向盘,在他过硬的技术下,重心前移的五菱面包车完成了一次精彩的漂移。
可父子俩根本没空感叹高承喜的车技或是五菱神车的性能,车子停下后,他们只看见。。。。。。
月光下,一栋窗口空荡荡,墙体斑驳的大楼,被月光映的惨白。
怪不得都叫它“白楼”。
就在高承喜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什么东西瞬间被甩到了车窗上!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