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沈摇星忙接过药碗,看了眼黑漆漆的药汤,实在没有能喝下去的胃口。
男孩在一旁紧盯着她,见少女迟迟不喝,不住小声提醒:“阿嬷说不喝药是好不了的”
被一个小豆丁这样盯着喝药委实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沈摇星咬咬牙,憋着呼吸硬是一口气将药汤喝完,而后皱着脸将空碗给回他。
得了些精神的沈摇星当下便想下地出去看看,却被男孩忙声阻止:“阿嬷说你要多歇息,不能出外头吹风的。”
沈摇星坐在竹床边挠挠脸,倒是暂时听了话没有出去,如果没猜错这应该就是那什么村,她记得在来的路上时晕过去了的。
莫不是
想来好像也就只有这可能。
“那个,与我一起来的那些人去哪了?”可别不是丢她在这就走了罢,她可没马车回去啊。
“那些人?”阿敉眨巴了下大眼睛,认真道:“可是送你过来的只有一位大哥哥。”
大哥哥?
是那个黑衣男还是一动脑的沈摇星就感觉头开始阵阵发疼。
阿敉见状连忙道:“姐姐你现在还没好,要再歇会。”
“我睡多久了?”沈摇星无视他的话摸了摸肚子,空空如也,该是几顿没吃了。
“快有两日了。”男孩如实道。
两日?!
沈摇星惊得站起,完蛋了,两日时间那人定不可能会等她,估计早启程走人了。
少女头疼得捂头,抱着期盼的心情问男孩这儿有没有马匹卖,她不求马车,有匹马都好过骑牛车,结果答案当然是不如她意。
眼见少女垂头丧气的模样阿敉也不再打扰她,出去时还顺便说了句:“我去跟大哥哥说你醒了!”
沈摇星蓦地抬头,在一番询问后才知晓那人暂住在旁边的竹屋里,港真,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点感动,想不到这人竟真在这等她!
看来也不完全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沈摇星欣慰地想。
在被强迫休息半日后,沈摇星终于能出了卧房,阿敉一路热情的招待她,又是给她煮洗澡水又是给她做饭,弄得沈摇星都有些不好意思。
而男孩口中的阿嬷是一个看起来有五十来岁数的老人,给她探了探脉后才允她出门,随着男孩带路,沈摇星跟着他来到了不远处的竹屋外。
“摇星姐姐你自己进去罢,我、我就不进去了”阿敉手指用力攥着粗布衣裳,看向竹院时面露惧意。
一想到男子看他的眼神阿敉便忍不住发抖,他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恐怖的人,明明生得那么好看。
沈摇星也不强迫他,点点头上前退开了竹门。
要说江明月这人大抵是生来就懂享受,这竹院仿佛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处避暑胜地,竹子围成的院落与居房,居房前是青竹架成的走廊,干净清爽,院落空地则置着石桌,还有一棵高于房顶的大树,遮挡住的阳光,凉爽舒适。
此刻一身素衣的男子正坐在干净的竹廊上,身侧放着一些不知什么书,手上正拿着他那把剑在擦拭着,听见声响也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进了院落的沈摇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朝他清声道:“我们下午便启程罢。”
她这一病浪费了不少时间,可不能再耽搁。
江明月擦剑的手微顿,视线在少女身上打量了一圈,薄唇微动:“既然都已经浪费了时辰,劝你最好还是等病养好,若不然路上再这般我便将你丢下马车。”
男子嘴上这般说着,可那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少女脸上。
沈摇星自是完全信了他的话,抬手摸了摸额头,心里不住抱怨,都怪那死女人砍了她的马,若不然现在哪用有这般顾虑。
“哦那我回去了”沈摇星干巴巴地说了句,转身便要离开竹院。
“等等”江明月唤住了她,在少女回过头时又觉如鲠在喉,余光扫见身旁的糕点,心下微动,伸手拿起糕碟,微扬下巴朝她示意:“我吃不完,给你吃罢。”
这般举动在江明月看来着实露骨了些,双眸不敢再直视少女,耳根染上绯红。
“”沈摇星面无表情,这人莫不是将她当成了狗,吃不完给她吃是几个意思?
士可杀不可辱!
啪,是竹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江明月抬眸,院子里哪还有少女的身影。
微亮的眸子即刻沉了下去,捏着糕碟的手指蓦地用力,糕点随着碟子被砸在墙上,分解粉碎。男子垂眸看向手中的飘雪,目光愈发阴鸷。
当真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