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对吗?”
一簇簇萱草前,秦妧扣住裴衍的手臂,向后扳折,很像一种擒拿的招式。
裴衍故意“嘶”一声,满足了小娘子的虚荣心。
秦妧松开他,弯着眼睛催促道:“快教我四两拨千斤。”
“那个太难了,需要自己顿悟,先记住避其锋芒,再趁机抓发、掐嗉吧。”
抓发、掐嗉?
秦妧笑着抓住裴衍的玉冠,又掐住裴衍的脖子,任谁看了都有种被娇饶骄纵,可裴衍非但没推开她的手,还认真矫正着。
一旁的老邵用肩撞了撞看起来满是心事的承牧,“瞧瞧,有媳妇多好,你也早到了娶妻的年纪,快让大夫人为你说门亲。”
承牧虽是裴衍门下的隐卫,却有万夫不可挡的骁勇,早该入仕为武将的,可他似淡泊名利,即便曾被裴劲广多次举荐,还是一再的婉拒,也不知打了什么算盘,真的甘心做一个无名小卒吗?
至少外人看不透承牧的心思,但老邵知道,承牧之所以不入仕,是因为卫岐的逝去。卫岐在被害的前一晚,也就是大婚前的三日,曾与承牧说笑,说他二人必有一人要留在世子身边,与世子同心。
承牧是牢记了友人的话啊。
若真的入仕,或许日后会因为立场不同而离心。
老邵抽口旱烟,为这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友人慨喟万千,也为侯府三兄弟的亲情感到怅然。
坐回马车后,秦妧还在细细琢磨新学的防身招式,并没有因为怀有身孕感到任何不适,更没有孕吐,对此,小夫妻都是很欣慰的。听说孕吐的女子会经受不小的煎熬,而裴衍哪舍得秦妧受煎熬呢。
又行了两个时辰,在落日熔金的傍晚,一行人回到了侯府。
杨氏带着魏妈妈和薛妈妈等人迎了出来,也不摆主母的架子,温和地拉住秦妧的手,“妧儿辛苦了。”
这声“辛苦”,没有说给长子,而是说给了儿媳,足见杨氏是个很明事理的长辈。但不是府中所有人都觉得婆媳站在一起的画面温馨隽永,譬如闻氏,不仅暗中嗤之以鼻,还露出了颇有深意的目光,在裴衍和秦妧之间来回打量。
她和裴池已经收到了裴灏派人送来的口信,正等着府中上演一场“大戏”。还在迷雾之内的婆母,会因此陷入两难吧。
秦妧,真是红颜祸水。
可没等闻氏上前虚与委蛇,秦妧有喜的消息轰然狂炸在侯府之内,令闻氏和杨歆芷等人错愕不已。
路途中怀上的?
看似寡淡的世子爷,在奔波赶路上,还有心思你侬我侬,以至孕育了子嗣?
各怀心思的众人,落在秦妧身上目光各不相同,其中最受打击的当数杨歆芷。
赖在安定侯府数年,任性了数年,仰慕了裴衍数年,可最终捞到了什么好处?
她转身默默离开,脚步虚浮地走在游廊中,与迎面跑来的裴悦芙遇到。
睡了懒觉刚得知兄嫂回府的裴悦芙,拉住木偶一样的杨歆芷,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杨歆芷推开她的手,默不作声地拐进了客院。
裴悦芙虽想去关心一二,却觉得还是要先迎兄嫂才是,于是调转脚步,小跑向辛夷苑,鬟上的粉色飘带随风轻扬,还带起了几根发丝。
来到辛夷苑时,见人人脸上带着笑,裴悦芙心知有好事发生,加快了脚步,却在进门时,与走出来的人撞个满怀,额头撞在男人胸膛,发出“砰”的闷音。
她捂住脑门抬起头,被高出她一头不止的承牧吓了一跳。数十日不见,怎么觉着这男子比从前更冷煞了呢。
“抱歉啊。”自小就惧怕承牧的骄女讪讪一笑,眼型跟月牙似的。
可承牧比任何人都不解风情,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靴面,“小姐踩到我了。”
裴悦芙低头看去,自己的左脚正踩着承牧的右脚,可令她惊讶的不是“踩”的动作,而是。。。。。。
承牧的脚顶她的两个大!
哇,又高又魁梧的男子,连脚也这么大。
这时,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冷声,仍然不带情绪,“男女有别,小姐自重。”
裴悦芙缓慢地抬起头,眨了眨眼,细细品着他所说的“自重”,怎么,他不会觉得自己在觊觎他的男色吧?
她只是单纯的好奇-->>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