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慌转身,鼻尖擦过他冲锋衣的领子,身上冷沉的清香把她包裹着。无路可逃。
两人靠得太近,她后退一步,整个人贴到门上。
他注视她的眼神过于深沉,楚栀大气不敢出,放轻呼吸,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忽然笑了下:“门没锁,不用紧张。”
说是这样,下一秒她听到他落锁的啪嗒声,声音在空旷的琴房里尤其明显。
身后的门是严严实实锁上了。
楚栀不明所以看着他,这人说的和做的怎么不一样啊……
楚栀像是被他抱在怀里这么近,已经不知道该去想什么、说什么、怎么做,思绪比宣告危险的心跳曲线还平。
“有,有事吗?”楚栀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很红,他也一定看得到,心里该不会笑她吧……
席润野确实看到了,但心里却觉得这小姑娘也太经不起逗了吧。
“栀子小姐。”席润野叫她。
楚栀呆呆的:“不,不用叫得这么正经。”
怪不自在的。
“那叫什么?”
“别人都叫我栀子,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没说完的话被打断。
“嗯。”席润野想了想,“以后我叫你阿栀。”
别人叫的,他偏不叫。
简单一句话,楚栀的心浪被他撩起一波又一波。
“嗯……”楚栀垂眸,不敢去看他了。
头顶落下温厚的大掌,只听到他在她耳边说:“乖阿栀,以后别人欺负你,就欺负回去,别做小傻瓜。”
“听见没。”
喷洒在她耳廓的气息灼热,楚栀傻傻点头,被他拽着往他方向跌去,她下意识抱住他胳膊,怕摔倒。
门锁一打开,楚栀慌慌甩手,头也不回地跑了。
又一次目送她离开,席润野带关好门后,没在走廊看到她身影,怕不是强装友好的模样给他弹琴,一听说能走便跑了,不由得地低低笑了声,然后转身去了隔壁教室。
楚栀冷静下来后,心底升起了郁闷。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也厌恶处在这种喜欢的纠结情绪里,让喜欢他变成了一件煎熬的事。
告诉自己就此打住,不要表露情绪让人为难。
可,想是一回事,真的做又是一回事。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不去猜他的心思呢。
席润野为什么要靠她这么近,为什么要她弹钢琴,为什么要堵她在门后说这番话,只是好心泛滥怕她被欺负?
楚栀靠着电梯,往后一下一下磕着脑袋,头顶镜子里照映出的她一脸迷茫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