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鸾拍拍骨鞭。
“白骨精”就像已经看穿了叶青鸾的心思,自己多少犹豫,不过也最终还是展开身子,将那绺头发给松开。
骨鞭自行退后,如蛇行,退回到了叶青鸾手中。
倒是那透明的丝线一动未动,依旧牢牢将头发给捆扎住,让头发没有机会再挣扎和反抗。
叶青鸾轻轻拍了拍骨鞭,是安抚,也更是称赞。
继而她才对着那绺头发道:“既然打也没意思,那咱们索性不打了。咱们把话说明白行不?”
那头发突然又不做声了。
叶青鸾叹口气,索性在柜子顶上盘腿坐下了。
反正手臂上有那透明丝线系着,她现在举止自如,不怕掉下去了。
而此时比较奇妙的是,那透明丝线一段在她手臂上系着,另一端则捆着那头发。再加上她这样盘腿一坐,而那头发又轻盈地在半空里飞——这次第就跟那头发是她随意放飞的一个风筝似的。
风筝再野,线也牵在主人手掌心里。所以,她现在是头发的主人耶。
啧,这种感觉还怪可以的。
有了心理优势,她就更有耐心烦儿了:“小头发呀,我跟你说啊,我知道你是冤死的,而且死了很多年都没有人替你伸冤报仇。”
“你痛恨那个杀了你的人,所以你迟迟不肯去转世投胎,你宁肯化作怨气凝聚成了这样一缕小头发,然后用这头发去勒晚上睡在这间客舍里的香客,让他们的惨叫替你示警。对吧?”
“我知道你是一定要先报完了这个仇,才肯重新入轮回的。那现在我们来了,你也有机会跟我面对面倾诉了,你怎反倒不做声了呢?”
“……还有,我有点奇怪啊,你不是因为自己根本做不了声,故此你才用勒住香客的法子,让香客的惨叫声替你示警。”
叶青鸾说着缓缓翻转了一下手臂。
借由那一根透明丝线,她这一翻转手臂,那边厢的头发便也跟着颠了个个儿。
“……可是你方才明明说话了啊。小头发,你到底是能说话还是不能说话呢,嗯?”
“你若是当真不能说话,那为何我方才就亲耳听见啦?而若你是能说话的话,那你又为何加害香客,故意弄出这些玄虚来?”
叶青鸾绝对是真心实意想听听那头发的冤情,叶青鸾也绝对是认认真真觉得头发方才分明能说话的这个事实跟她勒人的做法不相符。
可是不知道怎地,那头发却突然怒了。
“还说我故弄玄虚?分明,弄出这些玄虚的人,是你啊!”
叶青鸾都懵了:“啥玩意儿?我咋弄玄虚了?这跟我有啥关系啊?”
再说了她也不是怕承担责任的人啊,不过总得让她明白她自己究竟干啥了吧,她总不能背黑锅不是?
结果那头发越发怒气冲冲:“我自然是不会说话的!只因为我是怨气凝成,能将一缕气息凝成头发这样的实体已经耗费了我所有的灵力去,我如何还能修出说话的本事来?“
叶青鸾点头:“对啊,所以我问你,你现在突然能说话了是咋回事?“
那头发气得又是一个抖动:“……就是你啊!就是你让我说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