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出身的菲尔莫尔深知,要想保持美利坚社会的稳定,美利坚政府除了要安抚好上流社会精英的情绪之外,底层民众的声音也不能够完全忽视。
他很清楚底层民众需要的是什么,是希望和上升空间。
现在加利福尼亚的黄金就是这些底层失业民众的希望。
加利福尼亚的黄金就是这些中下层民众的希望,因为他们一旦前往加利福尼亚通过淘金发了财,他们就能够迅速完成阶级越迁。
加利福尼亚的黄金在这些财团代表们的眼中是黄金,而在菲尔莫尔的眼中则是一剂缓和中下层民众不满情绪的止痛药。
“先生们,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吗?”
弗里蒙特愤然起身,他的手里捏着一张土地契约,也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你们这是在非法剥夺私人财产!在践踏美利坚的宪法!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收回这些土地的后果?”
“弗里蒙特先生,我觉得您这是在危言耸听,您说说看收回这些土地会有什么后果?”西沃徳不以为然,“这些领土是美利坚的将士们用鲜血换来的,我们收回这些土地不仅合理合法,也是对这些土地进行更加合理的分配,以便更好地发展加利福尼亚,告慰那些牺牲将士的在天之灵。”
“说的好!西沃徳先生,那么请问您参加对墨西哥的战争吗?”弗里蒙特质问西沃徳道。
“没有。”西沃徳很想回答有,但很遗憾,他并没有参加过美墨战争。
美墨战争爆发前,西沃徳甚至在是否对墨西哥宣战的投票表决上投了反对票。
“我参加过!加利福尼亚的美利坚移民也参加过!你们要收回的土地也有他们的一部分!”弗里蒙特说道,“就算你们不承认墨西哥政府赠地,法律规定,西部无主之地,谁先开发就属于谁,你们收回这些土地是非法的!违宪的!”
“我们可以修改宪法!”
瘫痪在轮椅上的卡尔霍恩用尽浑身的力气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为西沃徳站台。
“国会当然有权修改宪法。”弗里蒙特也承认这一点,“但不知诸位有没有想过,修宪之后,还有谁愿意前往西部的荒蛮之地进行开发?加利福尼亚的淘金者和矿工会轻易交出手里的土地吗?收回他们的土地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弗里蒙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威胁国会?”西沃徳试图将弗里蒙特推向所有参议员的对立面。
“我也是国会的一员,怎么会威胁国会呢?”
弗里蒙特将手中印有国会印章的土地契约拍在演讲台上。
“这是加利福尼亚的一份土地契约,加利福尼亚的部分土地,当初也是获得国会许可的,这上面还有国会的印章。
如果现在国会贸然收回这些有主之地进行投标拍卖,我想这有损国会的声誉,还请诸位考虑清楚之后再投票,我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说罢,弗里蒙特坐了下来,又拿出两张带有国会印章的土地契约在参议员们之间传阅。
参议员们没想到弗里蒙特手里还有国会授权的土地契约。
西沃徳的第一反应是这些土地契约是伪造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弗里蒙特胆子再大也不敢伪造国会的印章。
西沃徳将手中的土地契约递给一旁的国务卿韦伯斯特,指了指土地契约上的国会印章问道:“韦伯斯特先生,这印章是真的吗?”
韦伯斯特很认真地查看了上面的国会印章后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这是真的。”
“好了,诸位,现在开始进行投票表决吧。”
菲尔莫尔宣布现在开始对是否收回加利福尼亚的土地议案进行投票表决。
这种事情本来是副总统来做的,只是他仓促就任,还没来得及选副总统。好在菲尔莫尔本来就算副总统,对这种事情的流程早已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