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川流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九黎也面露诧异之色,除了知情的微生羽,都朝孔四通看了过来。
孔四通见吊足了他们的胃口,这才痛快道:“他们小比是强制参加的,所有化神期以下的弟子都要参加。”
“每个大境界一组,前一百名是器神宗弟子;次三百名是器仙宗弟子;剩下就全是器道宗弟子了。
直白了说,小比的结果决定,北溟三宗的弟子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这器神宗、器仙宗、器道宗与其说是门派的名字,不如说是一个头衔,事实上他们就是一个宗门。”
孔四通感慨道:“北溟三宗的弟子,可以说一辈子就在争一件衣服……”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北溟三宗弟子。
“喏,你们看那金闪闪的衣服,是不是特别气派?
光是站在那儿就高人一等。
红色的衣服勉强能看,但要是穿上灰扑扑的像杂役弟子一样的衣服,那就是耻辱了!”
说到这里,孔四通长叹一声。
“现在你们该知道,为什么每次大比,我们器峰的弟子都比不过人家了吧?”
……太知道了。
穿在身上的衣服,时时刻刻鞭策着北溟三宗的弟子,不敢有一丝懈怠。
如此残酷的规则,如此森严的规矩,如此直白的等级,虽然很不近人情,但磨砺出来的弟子,炼器水平比别宗高,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
木川流沉默了下,心有戚戚道:“我觉得,还是我们宗门好。”
“哈哈哈!师弟说的对!”
孔四通乐得大笑。
事实上,要他来做北溟三宗的弟子,他也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九黎深有同感,问道:“他们脱衣服,难道是在用弟子身份做赌注,在打赌吗?这样也可以?”
“可以的。”
孔四通点头,叹道:“事实上,北溟三宗很鼓励这种做法。我们通常说北溟三宗竞争激烈,说的,就是这个规则了。”
众人于是对北溟三宗严酷的生存法则,有了更深切的了解。
孔四通继续道:“他们这里,灰衣服可以随时向红衣服、金衣服提出挑战,不限次数。赢了就能抢夺对方的衣服,得到对方的身份。红衣服每年就只有三次挑战机会,也是一样的做法。好在他们是炼器宗门,比斗也是比炼制法器,不搞打打杀杀那一套,不然这地方我都不敢来了。”
一行人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就见那主张“随身洞府碎片论”的器神宗弟子,大获全胜。
另二宗弟子垂头丧气地将红衣和灰衣穿回身上,灰头土脸地走了。
孔四通笑笑道:“人家凭真本事穿上金衣服,哪有那么容易扒下来呀。”
说罢,他指了指万器广场上浩天宗器峰弟子占据的地盘,问他们是要先过去那里,还是随意逛逛。
几人身为浩天宗弟子,自然很乐意为同门捧场。
况且九黎还眼尖地看到了周一林——当初接引他们前往内宗的器峰弟子,不去打声招呼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孔四通便带他们朝自家地盘走去,一边还说:“咱们继续说三宗争斗的事。”
木川流正左顾右盼地看附近摊位上千奇百怪的法器,闻言惊讶道:“这般相争,还不够么?还要怎么争啊?”
孔四通笑眯眯道:“方才说的只是化神期以下弟子,师弟莫非以为,化神期以上的弟子就不争了吗?”
九黎挑了挑眉,化神之后都是长老一辈了,竟然还要同底下弟子一样撕破脸相争?
孔四通瞅了眼,目的地就快到了,也就没再卖关子。
“每年一小比,这规矩大家都差不多。
不过,北溟三宗每隔百年就要举办一次宗门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