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委派重任的李富贵:……
就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前头爷受伤的时候,福晋哭得跟没了老子娘似的。遍请名医,各种亲力亲为。不知道的,还以为爷行将不治了呢。这一晚上才到黑,就大变脸成这样,连人都给直接扔出来了?
“还愣着作甚?”胤襈皱眉,直接一脚踹过去:“没听着福晋如何吩咐?照顾不好爷,让福晋挂心,仔细发罚你去倒恭桶!”
得!爷跟福晋闹别扭,最后倒霉的,居然是他这个可怜的奴才。
谁让他命贱,生来就是个伺候人的呢?李富贵点头哈腰,赶紧传轿子伺候这位爷去了书房。然后一天,两天,一旬……那点子伤早都好了,爷的脾气却越来越大了。
一样火大的,还有太子胤礽。
起初被拘在毓庆宫,他心里虽万分气恼惊怒。却并不如何惶恐,父子君臣了那么久。康熙足够了解他,同样的他爷足够了解康熙。不管从国本、感情还是备选之人等,他都顾忌深深,且没有更好的选择。
可一天过去,五天过去,十天过去。
他所抄的那些个经书,写的那些诗都如石沉大海。莫说如年少时那般被赞誉,便连个回音也没。
眼看着春去夏至,皇额娘的忌日与他的生日到来。往年都会亲自或者遣人祭拜皇额娘,与他一起怀念皇额娘,吩咐人给他好生煮一碗长寿面的皇阿玛停止了一切这所有的一切。
彻底忘了他这个曾经最为珍爱的儿子般!
胤礽终于坐不住。
提笔写了篇祭文,让自己的贴身太监何玉柱送往乾清宫。恳请皇阿玛祭拜皇额娘的时候,一并烧了去!恕儿子不孝,不能亲往祭拜了。
这时候没有甚白月光、朱砂痣的说法。
若有,康熙自己也得承认,他的梦中白月光是赫舍里,心口上的朱砂痣也是!
两人虽缘起于政治联姻,大婚时还是对感情懵懵懂懂的俩小孩儿。但架不住那时候先有鳌拜擅权,后有三藩作乱。内忧外患之中,一直是赫舍里站在他身边。帮他整顿宫务,约束后宫,听他所有的烦恼憋屈,鼓励他砥砺前行。
更豁出命来,为他先后诞育两个嫡子。如花生命还未来得及盛放,就彻底凋零。
当年后初薨,康熙甚至不顾朝臣反对,将其直接停灵在帝王专用的乾清宫。自她辞世到康熙十六年,圣驾亲往祭拜八十余次。
也是念及此,胤礽的错误才一次又一次地被宽恕。
而今次……
康熙瞅了瞅案上的相关结果,一口老血就忍不住要吐出来。气呼呼往毓庆宫,直接让所有人等退下。
一脚就把胤礽踹倒:“混账东西,还敢拿你皇额娘作筏?若她在天有灵,都不知道有多后悔生了你这么个蠢货!朕素来优待东宫,你这混账的吃穿用度比朕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平时禄米有数,赏赐无数。你皇额娘的嫁妆,也悉数都给了你,怎么还就把你穷成这样?先是从内务府中捞钱,后又从国库里面借。现在内务府捞不到,国库也借不着,你这混账就盯住了江南盐政是不是?”
胤礽:……
能说他其实也不想,但那些个朝臣太不好拉拢了么?一个个的,凭他人格魅力完全征服不了。尤其国库清欠的时候,他简直快被银子二字给逼疯。无奈何之下,可不就得动点歪脑筋?
不能说,都不能说,他只有哭:“呜呜呜,皇阿玛儿子错了,儿子真错了!我……”
“我也是不得已啊!”
“眼看着底下的弟弟们越发出息,一个赛一个的光彩耀目,显得儿子这个太子越发的平庸无能。就好像当年您亲征噶尔丹,儿子也热血沸腾着,愿随您一同前往。父子齐心,荡平噶尔丹。”
“可您反对,诸臣苦劝。无奈何间,儿子只能留下来监国、给您筹措粮草。眼看大哥得封郡王,风光无限。”
“而儿子,转身就被您训斥。哈哈珠子、膳房人等都被杀。索额图父子、凌普等。诚然他们都是皇阿玛眼中的罪人,死有余辜。可,抛开这些不论。他们也都真心真意追随儿子。他们的死,也让儿子惶恐而又内疚。”
“越发的没有安全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