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葛凤芝切了一声儿,“我原来还惦记着呢,你俩都结婚一年了,他年轻力壮的,你俩估计也不咋闲着,为啥老怀不上孩子呢?我寻思着不行悄悄把你带到娘娘庙那里找人把把脉,是不是宫寒,给你抓点儿药,没想到怀上了。”葛凤芝乐得嘴都合不拢。
“妈,你说啥呢!”大丽无语了,“我俩都不着急,你着啥急啊?”
“你说我着啥急?你这是没有老婆婆,要是有老婆婆你就知道了!早就当面背后下舌了!不知道咋说呢。”葛凤芝说到这儿又叹了口气,“唉,你也没个婆婆,这月子咋做呢?你上班儿孩子谁哄呢?”
“不是有你吗?”马占山推了葛凤芝一下,“闲着也是闲着,你搭把手不就完了吗?”
“搭把手归搭把手,现在想起来孟……”说到这里葛凤芝不说了,“呸!再提那个丧门星我不是人!”
大丽知道妈在说谁,是说自己那个嫁到山前村白家的亲婆婆孟文玲。
要说谁对孟文玲改嫁最不满,葛凤芝绝对能排得上前三,大丽还记得呢,有一次葛凤芝赶完集回家,坐屋里面骂了好半天。
就因为她在集上遇见孟文玲带着后找的男人家里的两个孩子买衣裳了。
放着自己家的孩子不看,跑去给人家看孩子!这些年对自己的亲儿子不闻不问,就隔着不到二十里地,那管逢年过节偷摸跑回来一趟,给孩子拿块馒头呢也算是个当妈的了!
现在两家成了亲家,自己家的姑娘成了朱逸群的媳妇儿了,怀了孕身边没有婆婆,好的方面呢,是结婚一年没怀孕也没有婆婆施压,坏的方面是真没人帮着照顾。
“你提她嘎哈啊?头多少年咱不就说了吗?就当她死了!这事儿我做主了,大丽以后月子咱伺候,孩子咱管!你不管我管!”
“你管?你能管个六儿啊!你就能管给孩子买包糖!”葛凤芝撇了撇嘴,“那人是咱当她死了她就真死了吗?到底是亲妈!我就怕将来有那么一天,她在那头呆不下去了,找回来。”
“找回来咋地?她还敢在咱姑娘面前摆婆婆架子?不要说大林子不是那糊涂人,咱俩也不是死人啊!”马占山挥了挥手,“你别提那没用的事儿了,整点儿肉包点饺子吃。”
“爸,我一吃肉就不得劲儿。”
“哦,那整点儿素馅的,西葫芦鸡蛋馅的!”说完马占山又说,“大林子说要整鸡崽子,现在还有了吗?”
“我问问,兴许能有点儿,再过几天是真没有了,进伏天老抱子不能抱窝了!两三天儿蛋就坏了。”
“实在不行买点儿半大的鸡,指定有人家愿意往出均的。”
“行。”
过不多大一会儿马宏生回来了,顺便还捎回来一封信,“我搁公社看见的,我大哥来信了。”
“啥事儿不能打电话说啊?非写信。”村里有了电话,尽管还是手摇的,遇见大风大雪天会时灵时不灵,要马占山找个年轻人上去爬杆把电话“接通”,仍然是马占山心里的重要宝贝。
“他在部队上,不方便打电话呗。”葛凤芝一边替儿子说话一边把信接过来,翻来履去看了一会儿又交给马占山“你念!”
“呵呵,我寻思你把信接过来,你会念呢。”马占山乐呵地调侃着媳妇。
马占山拆开信读了起来,“亲爱的爸爸妈妈……呵呵,还整个亲爱的……”
信上一开始问候了家里人,特别问了一下朱逸群和大丽结婚之后的情况,说自己跟弟弟宏习一直保持着通信,督促弟弟好好学习报效祖国。
后面一小段——“爸爸,我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通讯连的女同志,她的名字叫做崔玉珏(玉)?”马占山不太认识这个字。
大丽把信接了过来,“爸,这个字念jue。”说完她乐了,这是马宏学第一次郑重地把一个女同志的名字介绍给家里人,“我跟她见过几次面,觉得她思想进步,为人正直善良,虽然是大城市出身,但身上没有娇骄二气,经组织批准我们俩个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今年休十月年假,我想把她带回去,跟你们见上一面……”
“妈呀。”葛凤芝听到这里才划过腔(反应)过来,“他有对象了啊?还是大城市的啊?”
“也该有对象了,该有对象了,都多大岁数了,村里跟他差不多岁数的孩子都满地跑了。”马占山高兴得合不拢嘴,“今天晚上高低得整两盅!咱家这是双喜临门啊!”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时代军人谈恋爱是要先经过组织批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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