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她校外租的房子里的电话铃声,就没有断过,全都是打电话,想买她版权的人,就连她的下本书的版权,还没发呢,就想提前预定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班长才在食堂遇到江柠,对江柠说:“江柠,你运动会跑哪儿去了?你报了运动会项目人不在,差点开了天窗,是崔玉洁和刘燕给你代跑的你知道吗?”
江柠闻言略有些诧异:“你说我报了运动会项目?报了什么项目?谁帮我报的?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一声?”
“你不知道?”班长早已经猜到江柠大概是被人整了,至于整她的人,除了负责女生那边报名事项的崔玉洁还能是谁?
但他没想到崔玉洁居然能这么离谱,偷偷摸摸给人报了那么多高消耗体力的项目,居然都没跟当事人说一声,一点准备都没有不说,人家还不在学校。
江柠摇头说:“我现在听你说了才知道。”
班长说:“你运动会报了项目却不在学校这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小,辅导员让你回来去他那里一趟,你最好是去辅导员那里说清楚。”
江柠点了下头,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这事我会弄清楚的。”江柠此时眼里跟啐了冰一样蓄满了寒霜,不论是从职场角度也好,还是她个人的私人角度,这种不经过她同意,就私下以她的名义报名做事,强制她做事的行为,都是她的大忌,已经深深的踩到了她的底线。
她也没有迟疑,吃完饭就去拿了自己的电影节邀请函,直接去了辅导员办公室。
辅导员办公室不一定是最豪华的,但一定是最热闹的,基本上是常年大门敞开着,学生的各种问题,都会过来找他。
江柠过来的时候,辅导员就在办公室里吃饭。
见到是她过来,手指着办公室的一张椅子,让她坐,自己很快将嘴里的饭吃完,盖上饭盒,喝了口水,坐在离江柠的不远处,将水杯放下,问她:“运动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报了运动项目却没有参加?这两天也不在学校?”
江柠脸上也没有笑容,目光凌厉的看着辅导员,面容严肃地说:“我是刚刚在食堂听班长说起,才知道我居然在我本人完全不知情也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私下被人报了运动项目,且事后完全没有和我说这件事,以至于我自己本身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前提下,不仅错失了运动会,还差点给我们院系的一些运动项目开了天窗,对于这件事,我会严厉追究,究竟是谁滥用职权、玩弄职权,随心所欲的对不属于自己权责以内的事情越权处理,以权谋私,假公济私,如果这事不给我一个说法的话,我会保留报警立案处理的权利。”
原本还是皱着眉,问情况的辅导员一听,好家伙,这扣帽子的熟练度,一下子把这件事从一个普通的同学矛盾,升级到了滥用职权玩弄职权的高度。
这活脱脱就是院系中那些政客老油条的手段啊。
辅导员心头当下就是一个激灵,原本的诘问也软了态度,皱眉轻声问:“你一点都不知道这事?”
江柠也是眸里含冰,冷着脸说:“这事若不是刚才班长和我说,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这件事对我而言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扰和伤害,这个不经过我同意私下以我个人名义报名的行为也十分的恶劣,我希望学校能够严肃处理此事,追求滥用职权、玩弄职权之人的责任!”
辅导员挠了挠头说:“班长已经和我说了,你们女生报名这事,是由崔玉洁负责的,不过我之前也问过崔玉洁,她说这事是你自己报名的,事情原委如何,我还要把崔玉洁叫过来问清楚才行。”
他说着,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江柠的宿舍打了电话。
京城大学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学生宿舍里就安装了电话,不过电话只能接,不能打,打电话的话,现在要用自己另外买的IC卡,才能打电话。
宿舍里人多眼杂,江柠工作中有什么事,都是留出租房里的电话和邮箱,很少用宿舍里的电话。
这两天崔玉洁心里一直有个不好的预感,可又在心里告诉自己,她虽然给她报了名,可她还不是没跑吗?三千米、八百米、四百米,全都是她一个人跑的,她都已经这么惨了,她还能拿她怎么样?
说到运动会的事,她不觉得自己不经过江柠同意给她报名的事有多恶劣,自己还先委屈上了。
在听到宿舍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心头忽地一咯噔。
实在是打电话要钱,宿舍电话平时很少响起,即使是电话最多的沈新兰,也是用自己的私人手机比较多。
沈新兰是她们宿舍第一个有手机的女生,几乎手机这东西刚一上市,她就有了自己的第一部手机。
此时电话铃声忽地响起,她还没起身去接,睡在江柠下铺,距离电话机最近的刘燕已经起身去接了电话,听到是辅导员,刘燕放下电话,喊崔玉洁:“崔玉洁,找你的!”
平时对她们总是有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的崔玉洁,此时却有些气虚地小声问:“是谁找我的?”
她心里默念,希望是文学社或者学生会的事,但她的祈祷并没有成功,刘燕说:“是辅导员找你,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顿了顿,又补充说:“江柠回来了,在辅导员办公室等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