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我,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头一天,我收到了我家三代单传的小孙孙的长命锁,第二天,就是一根小手指啊!我,我……”
张丰现在十分后悔,他痛哭出声,帐子里都是他的哭嚎声,可武安侯只是冷冷的看着:
“你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做出这种事儿,你是觉得本侯是摆设吗?你长嘴不会说吗?”
武安侯说到气处,直接走过去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声音森寒:
“来人,将张丰拖下去,在营前行千刀万剐之刑,号令全军都来观刑!”
武安侯此举,乃是对那中之人的震慑,且张丰此人只不过是对方抛出来的烟雾弹,是以徐瑾瑜并未开口。
张丰听了武安侯的话后,直接吓得一个哆嗦,身下陡然多了一滩水迹:
“侯爷!侯爷饶命!侯爷饶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张丰又哭又叫,可却很快被捂着嘴拖了出去。
很快,有小兵进来换了一张桌子,他们现在有军费了,别说桌子,就是武器侯爷都准备换一批新的呢!
武安侯这才坐到徐瑾瑜的身边,闷了一口热茶,却是把自个烫的龇牙咧嘴,徐瑾瑜不由莞尔。
“徐小郎,我还以为你方才会阻止我。”
武安侯沉声说着,毕竟当初程飞能留下一条狗命,也是徐小郎搭声的缘故。
徐瑾瑜闻言,神色淡淡道:
“侯爷,您管理军务我自不会过多干预,程飞之事乃是程飞还有几分用处,至于张丰……他已经是弃子了。”
就连下毒,也是借张丰之手,临时起意。
然而,张丰叛变确实不争之事,他该死!
至于千刀万剐……或许军中有些蠢蠢欲动的心,也该被震慑震慑了!
武安侯面色微微和缓,怅然道:
“或许我早该发现,张丰此人性情懦弱,实在不适合军中,当初他想混口饭吃,而我又恰好撞上,无法坐视他一家老小饿死……”
武安侯叹息一声,像是平白老了好些岁。
虽说人无完人,可他身边屡出纰漏,让他一时不知自己当初是不是被鸟屎糊了眼,才能收下这一群人。
徐瑾瑜听罢,却摇摇头:
“侯爷此言差矣,人总是会变的,或许曾经张丰在心中赤诚的感谢过您的救命之恩,发誓结草携环,誓死以报过。
然而,时移境迁,他只是将所重视的人和事,又将重心转为了家庭而已。人性如此,侯爷不必介怀。”
众生芸芸,他们都在为自己所求之事而奔波罢了。
端看,他们所求为何。
武安侯闻言微微一怔,似乎想起当初那个义正言辞,要入伍报答的青年。
那张精神饱满的面容,依稀还在昨日。
……
张丰被处以极刑,且全军观刑,一时间军中风纪整肃,没有半点儿散漫之风。
但与此同时,大家都在暗地里偷偷传递着另一个消息:
张丰之所以被侯爷施以如此重刑,乃是因为他对徐小大人下毒,导致徐小大人命不久矣!
一时间,全军惶然!
该说不说,此前那人一箭双雕,昭告天下的远扬徐瑾瑜的功绩,让军中不少人已经都将之后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了徐瑾瑜的身上。
毕竟,他们还没有一场仗能打的那般顺利!那般痛快!
可是现在却要告诉他们,军师要没了,他们又要回到以前以命换命的时候了。
这等落差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描述的!
“求侯爷请名医为徐小大人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