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切,马太守不曾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几分质问。
赵庆阳闻言也不由皱了皱眉,口吻冷淡道:
“马太守,你这是质问吾吗?”
马太守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可不光是那位节度使大人的副使,还是国公世子。
“赵,赵大人,我只是一时情急,还望见谅。”
赵庆阳冷哼一声,道:
“难为徐大人还记挂你,怕你心里惦记,特意让我上门一趟,你倒好!”
“啊?”
马太守不由一愣,赵庆阳这才按照徐瑾瑜此前交代的话说道:
“啊什么?你二人每人递了一份帖子上门,以为徐大人不知道你们生了龃龉?徐大人想着,姜将军到底手握重兵,手里又捏着那条线,故而亲身去为你探探消息。
毕竟,你前面也算是识相,那姜将军却只生了一张嘴,跟个铁公鸡似的!”
赵庆阳三言两语,说的马太守顿时表情回春,他立刻双手捧住赵庆阳的手,双眼含泪的问道:
“徐大人真是这么说的?我就知道,徐大人那般品性,岂会与姜兴同流合污?
还望赵大人转告徐大人,这些日子还请徐大人稍安勿躁,就算没有姜兴,吾也会寻到路子,绝对不会耽误徐大人赚银子。”
赵庆阳看到马太守的一滴泪落在自己手背上,顿时恶寒的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些人就算是落泪,都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只看他们对于那些矿工何其残忍,便该知道,其毫无怜悯之心,又怎会这般轻易动容?
马太守相信的可不单单是赵庆阳的三言两语,而是这些话里面透漏出来的利益共同体的信息。
他之所以能这般自信,乃是因为当初徐瑾瑜收到的硫磺等一应礼物,都是由他提供的。
姜兴,算什么?
两场本该斗得乌烟瘴气的宴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落下帷幕,等会到驿站后,赵庆阳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反观徐瑾瑜再添了一把火后,倒是淡定自如的继续收下马太守送来的礼物制作火弹,是不是还差使一下赵庆阳。
赵庆阳看着自己手中的石碾,忍不住小声道:
“瑜弟,你不是说要和马太守拆伙吗?怎么还收他的东西?”
徐瑾瑜听了这话,诧异极了:
“庆阳兄在说什么?拆什么伙?”
赵庆阳比比划划:
“就,宴会前你说过的……”
“可是,我们什么时候和马太守合伙了?这些可都是咱们大盛的资源,我作为特使提前使用后给圣上回头报备一声也就是了。马太守他们那可是倒卖国家资源啊!”
赵庆阳:“……”
好的,他算是反应过来了,瑜弟这是两边儿都没想沾,在这儿溜着他们玩儿!
“庆阳兄,你啊,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两日还有一出大戏要看呢!”
徐瑾瑜都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唇角微微翘起:
“狗咬狗,一嘴毛,庆阳兄长在高门大院,这样的趣事可并不多见呢。”
赵庆阳却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合着瑜弟对这些都已经盘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