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慧极必伤,有时候他宁愿让瑜弟不要去思虑那么多,可奈何自己实在能力有限,这种玩脑子的活儿,他怕自己被那乌国三皇子卖了。
现如今,互市已经落成,若是旁人只怕早就已经拍拍屁股走人,左右功劳已经到手了。
可瑜弟却不,这是大盛重开互市的第一次交易,若是被人算计欺瞒,最后苦的还是下面的百姓。
“显城还有一位朱阿赞和四皇子,此二人或回成为变数,故而我必须在此坐镇,如此有了头一次的例子比着,下面人也好做事。”
徐瑾瑜解释了一下,他可不想让自己这么久的心血被人糊弄算计了事!
“瑜弟说的是,只是这初次筹备互市,只怕需要一月之久,才能将周边州的物资调遣过来,届时……天寒地冻,咱们怕是要等开春才能回去了。”
赵庆阳顿了一下,这才道:
“旁人倒是无所谓,可此地寒冷,瑜弟若有一二差池,我……”
“放心吧,庆阳兄。不妨事的,只是前头气温骤降,我一时没有适应过来,后面慢慢就好了。”
“哎,罢了,我一副使怎么能劝的动节度使大人呢?下官只好乖乖听命喽。”
徐瑾瑜被赵庆阳怪腔怪调逗的不由一笑,随后赵庆阳这才又道:
“不过,瑜弟你说这次显城调兵数万,可是与咱们之前所为有关……”
赵庆阳压低了声音:
“那月寒草可是只有乌国才有的,若非当初瑜弟那场惊马案,咱们还不知有此物,如此嫁祸给乌国三皇子倒是颇为合适。”
三皇子起初可不见丝毫诚意,自然要给他多挖几个坑了。
徐瑾瑜听了赵庆阳的话,停下了搅拌的动作,轻轻摇了摇头:
“只此一事,只怕闹不出这般大的阵仗。”
按理来说,三皇子能前来商谈互市重建之事,只怕此事已经在乌国整体商议了一遍,自无悔改。
那么,这支军队便不是冲着大盛来的,那它能是冲着谁来的?
徐瑾瑜垂下眼眸,仔细思索起来。
“溢了溢了!瑜弟快躲开!”
赵庆阳眼疾手快的将溢出来的羊奶锅夹起至一旁倒入碗中,而徐瑾瑜却在一瞬间福至心灵的抬起头,一字一顿道:
“我知道了!这支军队是冲着乌国三皇子而来的!”
赵庆阳将滚烫的羊奶放在了徐瑾瑜面前,忙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这才道:
“什么?冲着三皇子来的?四皇子有那么大的本事?”
“不是四皇子,是——”
徐瑾瑜顿了一下,这才道
“乌国王!”
徐瑾瑜这话一出,赵庆阳直接愣住了:
“乌国王?怎么可能?他好端端的,为何要对三皇子下手?”
“因为三皇子快要溢出来了。”
徐瑾瑜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说着,而赵庆阳闻言还有些不解,徐瑾瑜随后直接道:
“庆阳兄这段时间可有看过军营的文书?”
赵庆阳哪有那个闲心,也就是瑜弟平日里没事儿便喜欢手里拿个东西看,是以赵庆阳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徐瑾瑜摇头一笑,遂道:
“根据文书记载,乌国三皇子在本朝一十四年时,发生那件事后便被派遣至此,与郑将军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而直到今年,乌国培育出了高腿马,冶炼出更加精良的兵器,组成铁骑兵后,四皇子出现了。庆阳兄以为,四皇子出现在这个微妙的阶段,所为何事?”
“是为了……抢功夺权!”
赵庆阳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是这样,可是四皇子来此,若无乌国王的首肯只怕不行,所以……真正想要收回兵权的,只怕是那位乌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