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意思?身为桑州使司郎中,你连当地税赋的去向都不知道,本官不知你是糊涂,还是渎职?!”
徐瑾瑜这话一出,桑州使司郎中顿时面色巨变,黄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沁出,他心中叫苦不迭。
早知周大人不在,他方才便不该出头,难不成那徐瑾瑜还能去周大人府上强求不成?
“下官,下官……”
徐瑾瑜随后看向众人,语气冰冷道:
“今日上朝,本官意外发现去岁送至凉州的军费出入甚大,周大人对此自认失察之罪,先如今,周大人因故不在此处,烦请诸位仔细回忆当初这笔银子的去向,并在今日下值前交一份文书至签押房。”
有方才桑州使司郎中被问渎职之罪的例子比着,众人面面相觑一番侯,只得同意。
随后,徐瑾瑜说完这才看向冯卓,冯卓还是头一次看到少年在外的风姿,那是笑意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这会儿收到了徐瑾瑜的示意后,冯卓这才走了过去,他清了清嗓子:
“哪位是蜀州使司郎中李大人?”
李直有些不解,可是对上徐瑾瑜含笑的眼神,他还是走了上去,拱了拱手:
“冯大人。”
这位御前红人谁人不知,这会儿被其交出来,李直心里是又激动又紧张。
“这便是李大人?李大人且随咱家走一趟吧!对了,还请李大人带上些青雾茶。”
冯卓这话一出,李直顿时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徐瑾瑜,徐瑾瑜只冲着他微微颔首,李直立刻兴奋又激动的应了一声:
“是!冯大人稍后下官片刻!”
随后,李直又冲着徐瑾瑜行了一个拱手礼,这才屁颠屁颠的向值房跑去,留下一干又羡又妒的同僚。
他们皆不过是一介小小的五品官员,大型场合基本没有他们的份儿,可以说,除了殿试,或许很多人一辈子也见不到圣上第二面了。
可是这会儿他们看到了什么?
徐大人不过是去了一趟皇宫,便向圣上引荐了李直,那李直何德何能?
那蜀州也不过是一个政绩平平,税赋平平的州府而已!
李直带着自己所有的青雾茶,乐颠颠的跟着冯卓走了,而徐瑾瑜看了一眼暗潮涌动的众人,弯了弯唇。
这世上可没有永恒的敌人,可却有永恒的朋友——利益。
李直高高兴兴的走了,回来更是直接带了黄金百两,他一进衙门,也不耽搁,直接便去了签押房。
“大人,下官李直求见!”
“请进。”
李直进去的时候,徐瑾瑜还在整理账册,他看到李直有些惊讶道:
“李大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李直直接挠着头笑了笑:
“下官携青雾茶入宫后,圣上很是喜欢,还赏赐了下官金子。下官自知若凭自己自不会有今日,故而……”
李直说着,直接将怀里的金子放在了徐瑾瑜的案头:
“这些赏赐于情于理都该属于大人的,下官已经得到了比金子更重要之物,是以这些金子还请徐大人笑纳。”
李直说完,随后便低下了头,只是眼神中的敬仰之色愈发浓烈。
可徐瑾瑜听了李直的话后,却表情一厉:
“李大人!”
“下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