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闹了一通后,这才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喝茶,赵庆阳看着魏思武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魏思武竟然都要娶妻了,啧,估计回去老头子又要唠叨了!”
“庆阳兄这一次差事办的漂亮,圣上只怕另有重赏,届时自有好亲事寻上门来。”
赵庆阳哼了一下,随后将目光放在徐瑾瑜身上:
“我才不要那么早娶妻,除了两位徐家妹妹,我看京中的贵女们,一个个跟风一吹就倒似的,我都怕我一口气能把她们吹倒,太麻烦了!
倒是瑜弟你……我这一进京,便听到不知多少你的名字,你是不是也要好事降近了啊?”
徐瑾瑜闻言却摇了摇头:
“还不曾。”
“不曾,哎呦喂,婶子怎么也不着急?还是因为瑜弟你挑花了眼?啧啧,改明我可要和婶子说说了。”
赵庆阳促狭的看着徐瑾瑜,徐瑾瑜将茶碗放到桌子上,平心静气道:
“哦?既然如此,镇国公前两日邀我前去府上下棋,正好我可以与镇国公他老人家提一提庆阳兄的婚事,毕竟,庆阳兄可是我们三人中年岁最长的。”
赵庆阳立刻告饶:
“别别别,瑜弟你可千万莫开尊口!我家老头子现在对你的话,那是和圣上都差不了多少,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赵庆阳几次升官,都和徐瑾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镇国公就差直接给徐瑾瑜腰上拴着挂着赵庆阳的绳了。
赵庆阳深深怀疑,要是瑜弟给他家老头子这话一放,只怕明个他的新妇人选就要定下了。
徐瑾瑜见状,这才轻哼一声。
随后,赵庆阳又说起了自己当初在昌遥的种种际遇,到底是前面经过两次边疆之战,赵庆阳学到的东西不止一星半点儿。
“当时我一手敲山震虎,又反手来一个暗度陈仓,直接便把关键证人留了下来。
后面瑜弟的名单更是一场及时雨,圣上的明旨一出,嘿嘿,你们是不知道那些国之蛀虫被从被窝里拉出来的表情有多么好看!”
若是赵庆阳没有记错的话,还有一个大私盐商,正在和美妾翻云覆雨时,被兵将破门而入,结果直接被吓成了筷子粗细。
不过,幸运的是,他不必为此发愁,左右以后他也用不到了。
总之,这场由赵庆阳一手解决的昌遥盐事,让赵庆阳现在想来,仍然觉得胸腔之中鼓鼓囊囊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似的。
赵庆阳这会儿眼睛晶亮,说话声音洪亮,一看便是真的高兴,徐瑾瑜和魏思武也纷纷替他高兴,三人在别院宴饮至夜半,这才睡去。
只不过,这一夜徐瑾瑜睡的并不安稳,他又一次梦到了当初他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到自己的身体凋零衰败。
楚凌绝不过而立,便已两鬓微霜。
一声鸡啼,徐瑾瑜直接惊醒,可脑中却不由会想起梦中楚凌绝匆匆离开前的一句话:
“大疫来了!”
徐瑾瑜拥着被子,靠坐在床上,不由在心中将这些年自己经历的与青衣人有关的事宜一一分析过去。
这些事,桩桩件件都是奔着耗费大盛国力而去。
若是此前种种事宜没有得到妥善解决,越国吞下宁锦二州,乌国占据凉州,图谋青州,大盛十三州先去四州。
而后,又有周世耀一众乌合之众从盐场入手,从常州开始辐射到腹地的百姓都无盐可吃。
国家动荡,百姓不宁。
若是这时再来一场大疫,那便是君主失德,天要降罪!
前面所有埋下的引线,最终都会逐个爆炸,直到大盛覆没!
徐瑾瑜想到这里,背脊都不由沁出了凉意。
这样的一盘棋,可不是一夕之间便可以埋下的。
若是黎氏余孽被逼上绝路,他们会不会……提前那场大疫?
外面天光尚未放亮,朦胧的晨光照在徐瑾瑜的脸上,徐瑾瑜一时陷入沉思。
这只是一场梦,若不是他知道自己是书中人,他只怕会单纯的一位那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