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一等一的倒霉蛋。
可要说她倒霉,又似乎没有那么倒霉。
毕竟,人家还有一个深情款款的平阳侯世子等着,只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当初长宁郡主被糟蹋坏了身子,所以五年都未有孕息。
这会儿,正四品鸿胪寺卿的夫人用扇子掩住嘴,在平阳侯夫人耳边小声道:
“夫人,这都整整五年了,就是再不下蛋的母鸡也该有点什么了,怎么郡主还……”
鸿胪寺卿夫人这话一出,平阳侯夫人的脸色不由阴沉了几分:
“这我哪儿知道,我儿痴迷她,明明肮脏之躯,却勾的我儿为她守身如玉,简直晦气!”
平阳侯夫人怒气冲冲的说着,鸿胪寺卿夫人听了这话,却是不由莞尔:
“瞧夫人这话说的,这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
鸿胪寺卿夫人这话一出,平阳侯夫人立刻阴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她连忙自打嘴巴:
“瞧我,这张嘴不会长!夫人莫怪,不过我这人就是不信邪,世子痴迷郡主,那是没有试过别的女人,否则难不成真要因为郡主,让府上断了香火?”
鸿胪寺卿夫人这话戳中了平阳侯夫人的心,这些年,她每每看到外头的婴孩就欢喜的不得了,现在五年已经过去了,她就是给儿子纳妾,侯爷那里也能说的过去!
想起魏思武和长宁郡主当日的不敬,平阳侯夫人冷冷的笑了笑,随后道: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这人选……”
“哎呦喂,我的好夫人,您马上就是国公夫人了,世子后院又干净,这天底下的女子还不都是认您挑?这别的不说,我家的女儿改日上香的时候,请您看看可好?”
鸿胪寺卿夫人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的意思自然也都带了出来,可平阳侯夫人心里清楚,却也是被她勾的心动了,但还是道:
“若是庶女,可配不上我家望安。”
“那不能,我嫡嫡亲的闺女,打小就温顺懂事儿,只是今个身子不爽,但她以后一定能伺候好您!”
平阳侯夫人听了这话,还是拿乔作势的微微点头:
“好,那就改日瞧瞧吧。”
那随意的语气,就像是准备相看什么猪牛一半,鸿胪寺卿夫人虽然有些不喜,可脸上依旧带着讨好的笑容。
而一旁长宁郡主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宴席上被忽视了。
毕竟,她是满京有名的,不洁的女娘,自然不会有人愿意亲近她,免得被人划成同样放荡的女人。
只是,长宁郡主也不知为何,自今日她晨起准备赴宴之时,左眼皮便突突的跳个不停。
左跳喜,右跳灾。
长宁郡主一时想不出自己会有什么喜事,这便只摇了摇头,取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
而这糕点白绿相见,乃是宫里有名的绿豆山药糕,而这糕点,让长宁郡主不由想起了当初那个被自己错认为女娘的小郎君。
想当初,他为了自己的事儿奔波劳碌,可现在自己却依旧身陷囫囵,着实有些对不住他当初那番苦心。
不过,古语有言,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她虽然是女娘,却也知道轻重缓急。
只能,辜负当初那位小郎君的劳碌了。
长宁郡主想着,捏着那块绿豆山药糕不由出了神,自然没有注意到一旁平阳侯夫人和鸿胪寺卿夫人的窃窃私语。
与此同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纷纷翘首望去,便看到冯卓那张熟悉的脸,平阳侯夫人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她马上就要成为国公夫人啦!
冯卓无视众人的种种目光,走到了高台之上,高声宣布:
“皇上有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