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陆侍讲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定定的看着陆侍讲:
“陆侍讲,你一定要退出这件事,是也不是?”
陆侍讲方才一场痛哭,已经彻底放下执念,他低低道:
“是我能力有限,担不起顺国公府的大任。”
下一刻,林腾直接暴起,将陆侍讲直接掼至一旁出恭后净手的水盆之中,他压着陆侍讲的脖颈不撒手,恶狠狠道:
“陆侍讲,其实你也是一步很好用的棋子呢。你的履历十分清白,除了徐修撰,再无与人结仇的可能,你说,若是一会儿我将徐修撰引至此,你的尸体在前,他……嗬嗬。”
林腾整个人已经有些失控,杀了陆侍讲,栽赃给徐瑾瑜,这是现在一石二鸟的最好计策!
“唔,唔,救……”
只听“咻”的一声,林腾一声痛呼下意识的松开了手,陆侍讲求生欲的爆发让他直接撞开了林腾,朝门外而去。
“徐,徐修撰!”
陆侍讲仿佛看到将救星一样,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徐瑾瑜的身后,指着这会儿正抱臂痛呼的林腾:
“林,林学士要杀我!林学士要杀我!”
徐瑾瑜轻轻拍了拍陆侍讲的肩膀,随后竟真的挡在了陆侍讲的面前,少年的背脊还有些单薄,可是却让陆侍讲只觉得面上挡了一座高山般安心。
“啪啪啪——”
与此同时,徐瑾瑜轻轻击了击掌:
“方才见席间陆侍讲还有些失意,吾便想私下再劝慰一二,倒是没想到听到林大人一番好计策。妙妙妙!”
林腾闻言,面皮抽搐了一下,他冷冷的看着徐瑾瑜:
“徐修撰,吾乃五品学士,你敢这样对上官说话?方才吾不过与陆侍讲开个玩笑罢了。”
陆侍讲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方才窒息的感觉正漫上来,一直情绪激动的指着林腾:
“不!你想杀我!你想杀我嫁祸给徐修撰!你想让顺国公府救你那孽障!”
就像林腾清楚陆侍讲的需求,陆侍讲亦是如此。
谁能想到,堂堂林学士,本就是九代单传,却高娶了当地知府的嫡女,一直未有孕息,且其妻善嫉泼辣。
林腾偷偷摸摸置了好几个外室,这才生下一子,偏那孩子勇武好斗,不似林腾的文士风度,日日招猫逗狗,前头竟然直接撞到顺国公府手里。
要眼睁睁看着唯一的独苗死于非命,林腾如何舍得?
林腾听了陆侍讲的话,忽而他冷冷一笑:
“谁看到了?除了他,徐修撰,谁又能作证?陆侍讲,你也知道京城日子难熬,你说说,你要是还不懂事的得罪上官……”
陆侍讲忍不住后退一步,而林腾这会儿也缓过神来,他看着徐瑾瑜的目光满是癫狂:
“既然陆侍讲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那……只能烦请你们二人,永远,保守秘密了!”
林腾说着,直接冲两人扑了过来,而徐瑾瑜看着其布满血丝的眼球与发白的嘴唇,顿时心下一凌。
林腾的模样,怎么与当初的韩望安一般无二?
……
与此同时,顺国公府内,顺国公世子正执棋与自己对弈:
“我就说那赵家人一向莽撞,怎么赵庆阳去了一趟南疆竟然还能打出那么漂亮的一仗,当初,倒是漏了这么一只小蚂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