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耀,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贪污如此巨款!”
周世耀闻言立刻跪倒在地,他涕泪横流:
“圣上明鉴啊!臣这一生,在先帝座下鞍前马后,之后又为您效犬马之劳,如何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圣上,只怕是徐大人如今命不久矣,又与臣有旧仇,这才借此报复啊!求圣上您明察!”
周世耀一面说,一面哭,狠狠将头砸在地上,倒是显得他分外诚心。
而徐瑾瑜听了周世耀这话,却是笑了出来:
“周大人这话倒是让本官不解,究竟是谁告诉周大人,本官命不久矣了?
况且,若与那等贪污受贿的罪人一同下了黄泉,本官还怕脏了本官的轮回路。”
徐瑾瑜这话一出,周世耀勃然色变,一旁的官员们纷纷侧目,他们还从未见过这位年纪轻轻便已经登高的徐大人这般言辞犀利的时候。
这怕是气狠了!
“徐瑾瑜!你有没有你自己知道!在户部你排挤我也就算了,如今你竟然仗着圣上宠信,妄图蒙蔽圣听,排除异己,该当何罪?!”
周世耀这话一出,乍一听倒是有几分道理,一旁的右侍郎也站出来附和道:
“不错,徐大人,做事要讲证据,周大人一生兢兢业业,岂能做下那等糊涂事?”
不光如此,兵部、礼部、刑部、工部,甚至吏部的不少官员在这一刻都纷纷站了出来:
“是啊,徐大人这莫不是病了一场,病糊涂了不成?”
“周大人与下官府邸相隔不远,若是周大人真敢侵吞如此巨款,下官岂能不知?”
“周大人的为人吾等有目共睹,倒是徐大人,才进户部多久,便如此胆大妄为……”
“……”
朝臣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却没有发现,他们说的越多,最上面的成帝面色越发难看。
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这些人沆瀣一气,却从未想过,他们在这一刻会如此心齐!
他们这样拱卫一个小小侍郎,又把自己这个圣上当成什么?!
众人字字句句都在谴责徐瑾瑜,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就坐立难安,可徐瑾瑜这会儿却仿若在庭中闲闲赏花一般,若是手里有一杯香茗,便是那等赏花偷闲的如玉公子。
这会儿,少年抬眸淡淡看了过来,他扫视着众人,明明是坐着,可却让众人有种被俯视的感觉。
“一,二,三……十九。”
徐瑾瑜勾了勾唇:
“不错嘛,看来周大人还是有些人缘的。本官别无所长,只有一个过目不忘罢了。方才出言之人,本官已经一一记下。”
徐瑾瑜这话一出,众人心下一凌,还不待他们开口,徐瑾瑜便道:
“不过,诸位以为本官能说出如此精确的数字,乃是信口开河吗?”
徐瑾瑜随后起身恭请:
“圣上,户部积年旧账皆已经整理妥当,负责账册的属官们已再外等候回话,恳请圣上请诸属官入内。”
成帝听了徐瑾瑜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培养了数年的人才,如今一鸣惊人!
“快传!”
随后,众人纷纷朝外看去,只见二十名属官这会儿一身白衣,缓步走了进来,他们身后,是足足五只大箱子。
这会儿,属官们眼下一片乌青,可是所有人眼中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们先向成帝行了一礼,随后这才恭敬对徐瑾瑜道:
“大人,属下等已将您吩咐账册整理完毕,新账册在此。”
随后,成帝抬了抬手,冯卓立刻下去取了一本账册上来,但见属官中为首之人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