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平阳侯世子被抓获当场,朕念及平阳侯戍守边疆辛劳,小惩大诫。
至于其余诸卿……边疆不稳,乃国库不丰,朕欲请诸卿捐银捐物,共度难关。
所有涉事之人,将其用于吸食禁药的银钱,以双倍捐赠,朕可既往不咎,退朝!”
成帝说完,直接负手离去,而魏思武也看了一眼平阳侯世子被打的鲜血淋漓的身影,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大盛对于吸食禁药的人的处置就是打,打的爬不起来,腿不能动,不信他还能忍受不住吸食禁药。
今日,这五十廷杖乃是看在平阳侯府面子上,并未用宫里那套,否则平阳侯世子绝对挺不过去。
可即便成帝颇为留情,平阳侯世子自幼娇生惯养长大,这一通行刑后,也是进气多,出气少。
等平阳侯世子被抬出宫外后,平阳侯夫人心疼的心肝肉直叫,嗷嗷的哭诉着,又是让众臣不由抽了抽嘴角。
这一回,那些因为平阳侯世子而被圣上记下,还要大出血的官员怕是要把这笔账算在平阳侯头上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因为成帝杀了平阳侯世子这只鸡来儆猴,这募捐效果不是一般的理想!
等到三日之后,在满朝文武的共同“努力”下,共集齐纹银三百万两,粮食,衣物,布匹不计其数。
而这些物资在筹得当日,便很快被送往边疆,一时解了大盛军备不丰的急。
就连徐瑾瑜过后听了魏思武说的朝堂之事,也是不由拍案叫绝:
“我确实算到圣上会处置平阳侯世子,可却不曾想到,圣上竟然会借此从那些犯事的大臣,勋贵手中抠出利益来。看来,我还是有的要学呢。”
魏思武经过这次之事,对于徐瑾瑜是彻底服气了,再一听徐瑾瑜这话,不由五官一皱:
“天啊,瑾瑜你还要学?你再学就要成精啦!”
魏思武这话一出,气的徐瑾瑜直瞪他:
“我这是为了谁?思武兄竟开始取笑起我来了!”
徐瑾瑜佯怒转身,魏思武连忙跟上讨饶:
“我的不是,我的不是,瑾瑜为了我和长姐的事儿殚精竭虑……我本来还想就此事向舅舅为瑾瑜请功呢!”
“请哪门子功,我就动动嘴皮子的事儿,思武兄说出去怕是要叫人笑我轻狂了。”
徐瑾瑜摇了摇头,他帮魏思武,也不过是投桃报李,他们的长姐都经历了同样身为女子的痛苦,他自无法旁观。
魏思武也是笑笑,眸子却再无以往的亮光,始终是黯淡的。
“出师未捷,是不能毁了瑾瑜的清誉。”
“思武兄!”
徐瑾瑜皱了皱眉,语气第一次有些重:
“思武兄这话是在打我的脸吗?我帮思武兄,乃是看在思武兄助我的情谊之上,别无所图。
况且,平阳侯世子之事,虽然被圣上暂时叫停,可这件事还未曾真正结束。
仗总有打完的时候,思武兄就这样懈怠下来,等到他日,莫不是真要让平阳侯世子的欺骗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那我还能做什么?不管怎么做什么,也始终比不过平阳侯戍守边疆之功!”
魏思武也急了,这些日子,他看着已经默认了成帝对于平阳侯世子的处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有一次回到了当初,长姐被满城人污蔑时的无力。
那时候,众口铄金,他无力回天。
而此时,当朝天子,站在了罪恶的一方!
徐瑾瑜看着魏思武这般消沉的模样,不由深吸一口气,认真道:
“平阳侯今年年岁几何?而思武兄你又贵庚几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一次不行就等下一次,难道平阳侯府真就是铁板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