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夫人失魂落魄的瘫软在地,看着还在大睡的韩望安想哭,却有些哭不出来。
魏思武亦是看着韩望安睡的香甜的模样,勾了勾唇。
韩望安也该体会体会,一觉醒来,天崩地裂的滋味了。
庆功宴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只是隔日韩望安就被平阳侯赶出了平阳侯府,让他自生自灭。
平阳侯夫人想要阻拦,可却没有立场,因为重情如平阳侯直接对她避而不见。
皇后这回派来的不是女官,而是宫里的嬷嬷,整治人却让人看不出一定痕迹的手段多如云海,平阳侯夫人自顾不暇,苦不堪言。
对于韩望安被赶出家门,自然也是鞭长莫及。
平阳侯府之后更是自闭门户,原本应该升为国公的荣光如同璀璨的烟花,稍纵即逝。
平阳侯十年苦劳,终是付之东流。
而另一边,成帝在经过这桩事后,终于没忍住召了魏思武入宫说话。
“舅舅,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怪您?”
魏思武一脸诧异的看着成帝,那副模样看的成帝就觉得心中窝火,手里的折子也“啪”的一声丢到了桌面儿上:
“你不怪朕?你要是不怪朕,知道了王奇的口供能瞒一个月?”
成帝这话一出,魏思武就知道瑾瑜口中的最后一关,来了!
随后,魏思武眼一垂,想着自己当初和长姐孤苦无依的模样,眼圈就红了起来:
“舅舅这话是诛思武的心了!舅舅的不易,思武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自然不敢让您左右为难,这才想了些旁门左道……”
成帝哼笑一声,确实是旁门左道,不过却很有用就是了。
是所为打蛇打七寸,自己因为平阳侯暂时不愿意为难韩望安,他转头就把主意打到了人家爹身上!
“唔,这么看来,你倒是替朕着想了?”
成帝一错不错的盯着魏思武,魏思武也不怵,直接道:
“也不全是,舅舅有所不知,我一直在责怪自己当初太过弱小,才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姐名节被毁,不得澄清。
今日这桩事,由我亲手抓住当初所有涉事之人,也算是了结我幼年之心结。
至于后续的处置,为了防万一,思武只能出此下策,还请舅舅责罚!”
成帝听了这话,看着魏思武那一脸诚恳的模样,摸了摸下巴,突然道:
“这件事,非你主事吧?”
魏思武的眸子狠狠一缩,随后低下了头,忙道:
“舅舅何出此言?此事乃是思武一力为之,舅舅若要责罚,只管责罚思武便是!”
“你什么脑子,朕这个当舅舅的还能不知道?朕昨个可是让人查过,那韩望安的酒壶里还残留着‘黄粱一梦’,你敢在宫里动手,眼里可还有朕这个舅舅?!”
成帝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魏思武遂将头低的更深了些,瓮声瓮气道:
“是,思武知错,求舅舅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