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徐瑾瑜那日与魏思武讨论完圣旨的事儿后,他的书院生活似乎又复之如初,只是……
他和师信的舍管便成了众人每每经过,都要拜上三拜的地方。
就连师信,那看着清冷的少年也不免在看到那盛着圣旨的木架神情恭敬的,恨不得每日上三柱香。
嗯,就很难评。
徐瑾瑜已经有些后悔,没有在当日就将圣旨送回家中了。
这日,徐瑾瑜好容易挨到月试结束,将圣旨封好装上后便朝外走去,不出意外的遇到了几个在门前经过,不由自主的躬身长揖的学子。
徐瑾瑜:“……”
很好,没有行叩拜大礼,那他就不会折寿。
这会儿,徐瑾瑜一走出去,同窗们也纷纷高兴的打招呼:
“瑾瑜!”
“瑾瑜,现在就要回家吗?”
“瑾瑜,可要送你一程?”
……
不过短短一瞬,就连打招呼都掺杂了许多以前没有的情绪,有真诚,有关怀,也有功利,徐瑾瑜眼睛一扫便知道众人的想法,但他唇角的笑容始终保持不变。
但即使如此,这种被众星捧月,人人追捧的滋味确实令人颇为着迷。
倘若徐瑾瑜真的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说不得很快就沉浸在鲜花和掌声之中了。
但徐瑾瑜不是,他一一与众人应和过去,很是歉意的表示要将圣旨请回家中,让家中长辈一睹,也请同窗们以后不必再行揖礼。
徐瑾瑜态度温和有礼,又合情合理,众人虽有不舍,却也没有再强作挽留。
徐瑾瑜这才松了一口气,与师信结伴归家。
可是,徐瑾瑜不知道的是,如果对于书院的同窗们来说,面对圣旨的景仰之情,他们可以只行礼克制,那么对于徐族长来说,那就徐家一族无法抗拒的荣光!
他就是磕破头,求也要求着这道圣旨呈在徐家的祠堂之中!
这会儿,徐瑾瑜与师信照旧回到小石村,这期间师信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恨不得将徐瑾瑜背着走,顺便再让徐瑾瑜将圣旨顶在头上,徐瑾瑜只当没看到。
要是非要这样的话,他不如让圣旨安安分分呆在书院好了!
只不过,等到了村口,徐瑾瑜就觉得自己错了。
只见向来平静冷寂的小石村这会儿处处张灯结彩,尤其是徐瑾瑜家门口那敲锣打鼓,舞狮子的庆贺之举都差点儿没闪瞎了徐瑾瑜的眼睛。
徐瑾瑜不由默了默:
“信兄,你说我现在回书院还来得及吗?”
师信思索了一下,然后道:
“似乎来不及了,徐族长看到你了。”
徐瑾瑜刚一转过头,就看到徐族长扑过来,热切的抓着徐瑾瑜的手,笑的嘴角都能咧到耳朵根:
“瑾瑜回来了?来,乡亲们,把唢呐吹起来,一定要吹的喜庆,吹的响亮,最好让十里八乡都知道我们徐家的第一秀才,他回来了!”
徐族长一发话,那喜庆的乐声几乎响彻天地,舞狮子的舞使跳的也越发起劲儿,甚至还以徐瑾瑜为中心,舞了起来,几次都将那硕大的狮子头蹭在徐瑾瑜的脸上,惹的周围围观的村民拍手大乐。
“第一秀才和狮王站一块,威风凛凛!”
“第一秀才就是和旁人不一样!”
“第一秀才……”
徐瑾瑜:“……”
这圣旨就应该烂在书院,他没开玩笑!
没一会儿,徐家人也纷纷迎了出来,徐老婆子看到徐瑾瑜后,激动的手都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