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且容后再议。”
三人这才起身,而一旁的平阴侯强自忍耐下自己惴惴不安的心态,绷着脸,不耐道:
“专使说了这么多,不知又与本候有何关系?你可知道,胡乱攀咬勋贵,可是要祸及满门的!”
平阴侯试图以势压人,但徐瑾瑜却只是淡淡道:
“吾正要说的是,不巧,莹莹截杀案的那位贼人曾经落网过,清丘县柳县令曾亲口指认过其乃是平阴侯之庶孙——杜江。”
“你说杜江啊?那孩子是个纯孝的,可惜他母亲身子骨不好,不久前去了,那孩子一时想不开,竟也……服毒自尽了。”
平阴侯一听这话就精神了,杜江早就死无对证了,这小子提起杜江,怕是自掘坟墓!
不过,平阴侯想着方才徐瑾瑜连那些书面文书都能看出一些门道来,还是匆忙改了话风。
毕竟,杜江确实是中毒身亡,只是这个毒是他自愿与否就不重要了。
人都死了,还能从地下跳出来反驳他吗?
“哦?听侯爷这意思,是对你这位庶孙十分了解了?”
“那是自然,那孩子那般纯孝,岂会作出你口中那种杀了三十七条人命的凶残之事?
圣上,杜江虽然只是臣的庶孙,可也终究是我平阴侯府的血脉,岂能让人这般随意污蔑啊!”
平阴侯如是说着,那花白的头发也随着他的痛声震动起来。
徐瑾瑜问了一句,平阴侯恨不得回十句,尤其是这会儿他确定杜江死无对证之后,更是越发得意。
幸好他当时下手快,否则还真要被人桎梏了。
“哦?徐瑾瑜,那你如何说?”
成帝并未发表什么见解,只是看向了徐瑾瑜,徐瑾瑜捋了捋袖子,看着平阴侯一脸悲痛,可是实则眼带精光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学生实在无话可说,就请杜江亲自来说吧。”
“侯爷口口声声,对杜江十分了解,想必二位一定祖孙情深……可杜江倒是说了不少关于侯爷的‘趣事’呢。”
徐瑾瑜不疾不徐,一字字道来。
而一旁的平阴侯直接懵了,他面色一变:
“你胡说什么?杜江早就已经身亡,我杜家族谱上更有记载,你从何处找来的假货,也想要污蔑本侯?”
“果真吗,侯爷?你可去坟里看了?那里头躺着的人你确定是杜江吗?
那吾这边确实有一个活生生的杜江,侯爷若要辩,那不妨也找来一个死的,我们一道比一比罢。”
平阴侯:“……”
神他妈的比一比!
杜江办事不稳,早就被他让人丢到乱葬岗了,这会儿骨头顾及都没有剩几块了!
这小子看着文文弱弱,刚才一直在给他下套!
“咳咳咳——”
而另一旁的刑部尚书直接被口水呛得猛咳,成帝也是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掩饰自己上扬的唇角。
杜江的事儿,他听柳洪说过,可是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一桩事!
徐瑾瑜面色淡淡:
“还请圣上传杜江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