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大长公主这话一出,孙氏傻眼了。
她方才虽然口中嫌弃,可也知道这是一门顶好的亲事,可却没想到,一眨眼她们家连资格都没有了。
大盛的公主素来不多,是以从未有过和亲的规矩,皇室女娘少,宫里上下都宠着,到了年岁也都是在京中直接出降,故而她们的生活在历朝历代的公主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大盛也没有驸马不得入仕的规矩,所以公主出降,乃是圣上对宠臣的锦上添花。
昔日荣华大长公主与镇国大将军的结亲便是如此,今日徐府的盛况,倒是让荣华大长公主想起了当初。
“罢了,你若是有心与徐府交好,徐家还有一位二娘子,你且好好教导家中郎君就是了。”
孙氏闻言,恭声应下,可心里还是有些可惜的。
姻亲哪有正儿八经的结亲好?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婆婆是公主又如何,还是和圣上隔着。
荣华大长公主对叹息和孙氏的失意,徐母并不知道,只是让人取了那对儿活雁,让人送给徐钰琬赏玩。
旁的死物,可比不上这对儿活雁的心意。
果不其然,徐钰琬见此十分欢喜,侍女也在一旁说起今日荣华大长公主等人和徐母的对话:
“荣华大长公主那话说完,太夫人便让小石子拿了拜贴匣子一看,才知道这两日原先那些说姑娘不好人一个个都巴巴的凑了上来,还有人想要连二姑娘的婚事也一并说了呢!
当初,侯爷出了事儿后,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如今看侯爷好了,又受圣上倚重,又舔着脸凑回来了!真真是不要脸皮了!”
徐钰琬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
“大郎得圣上看重,是大郎的本事,有些人没有这样的本事,便只能想一些旁门左道了。
只不过,他们都高估了自己,也小看了大郎。若无大郎,只怕我早早便嫁于痴傻之人,了此残生了。”
徐钰琬如是说着,却不由得想起当初大郎那笔挺消瘦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幕,只觉得心中踏实。
随后,徐钰琬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庆幸当初大郎那样坚定的保护了自己。
荣华大长公主亲自带人向徐家替魏家下定的消息成帝是第二日才知道,他沉吟了一下,直接封徐钰琬为郡主,准她以郡主规制出嫁。
这道旨意一下来,原本便心里酸溜溜的京中儿郎这下子更是后悔不迭。
尤其是当初的袁家,周世耀倒下后,第一个处置的便是袁家,在经过抄家之后,袁平信直接斩首,其家眷流放三千里。
而就在他们被押出京城的时候,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袁二郎闻言,恨恨的对袁夫人道:
“娘!都怪你!要不是你,现在娶郡主的人就是我了!那可是郡主,你怎么敢让她给我当妾?!”
袁夫人面对儿子的怨怼,心里也是叫苦不迭,若是当初她没有那般倨傲,是不是现在他们一家也不必受这流放之苦了?
袁夫人不由流下悔恨的泪水。
……
时光如流水,一晃已是金秋九月。
徐钰琬和魏思武的婚事定在了明年四月,正是春暖花开的日子。
而赵庆阳也在八月底终于从昌遥归京,一回来便被这个消息炸的目瞪口呆。
“好你个魏思武!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竟是趁着我和瑜弟不在,起了这等心思!”
赵庆阳一听原委之后,气的便直接提剑揍了魏思武一顿,他当初在徐家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早就把徐家姐妹当成自己的妹妹了,谁成想他就是出去了一段时间,魏思武那厮便起了心思。
徐瑾瑜这会儿坐在一旁,只是笑着看,也不说话。
魏思武这段时日也没有疏忽练武,二人倒是打的旗鼓相当,可是魏思武今日来此还存着能远远看一眼徐钰琬的心思,自然不愿意和赵庆阳耽搁下去。
“瑾瑜,你以后可得喊我一声姊夫,你也不帮帮我!”
徐瑾瑜悠哉的倒了一杯茶,这才慢条斯理微笑道:
“思武兄,莫急,莫急,庆阳兄如今所为,便是当初我想做而没有做的。”
魏思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