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这是不给咱们普通老百姓活路呦!什么大盛律,尽是些逼死人的话!”
这话一出,一些普通百姓又哀又惧之下,眼看着骚动又要开始,徐瑾瑜抿了抿唇:
“诸位莫急,方才说的是入晋州的弊端,当然,这利也不是没有。”
徐瑾瑜话锋一转,一旁刚还有些红眼睛的尚毅都不由诧异的看向了徐瑾瑜,这徐元帅没发烧吧,百姓投敌怎么能有礼呢?
徐瑾瑜等众人安静下来,继续道:
“国法不可违,但若是诸位中有幸逃过射杀,进入晋州,自然可以如晋州当初的风声,食盐随便吃,或许以后也不会为了盐奔波风雨……”
徐瑾瑜的话让众人直接一懵,随后,徐瑾瑜垂下眼帘,淡淡道:
“不过,在这好处之上,我想请诸位想一个简单的问题。常州有大盛最大的昌遥盐场,连诸位都没有盐吃,晋州那据说可以无偿吃一辈子的盐,又来自哪里?那些盐,当真够诸位,乃至子子孙孙吃一辈子吗?”
对啊,晋州的盐从哪里来?
他们又到底有多少盐,谁也不知道!
众人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而这时有人嘀嘀咕咕道:
“那人家也不至于骗我们普通老百姓啊!最起码,人家说了,过去就给十斤盐,够吃很久了!”
“吾乃朝廷命官,便会骗诸位吗?不妨告诉诸位,晋州的盐,便是他们伙同朝中贪官污吏,从诸位口中夺下的。
他们此时此刻,不过是用从诸位口中夺来的盐,来诱使诸位做他们的马前卒罢了。
朝廷自不忍见这样的事儿发生,这就是吾今日站在这里的原因。但若是诸位执意如此,关卡已开,诸位请便。”
徐瑾瑜说完,便打了一个手势,尚毅等人也纷纷退开,方才严防死守的关卡这会儿毫无阻碍,可是所有人在这一刻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有胆小之人被吓得慌慌张张的直接逃跑了。
刘老听到这里,也不由面色难看起来,这位徐元帅的话不无道理,晋州离他们不远,从来不是产盐的地方,他们的盐又从哪里来?
可为今之计,他一直放在心上记挂的,还是盐和家里身怀有孕的孙媳妇。
徐瑾瑜自然看出了还在此地犹豫的诸人是何想法,当下直接道:
“当然,既然今日发生了这事,吾也知淡食长久会让人身体不适,故而在得知常州之事后,便已上奏圣上,请圣上准许昌遥盐场的盐专供常州一月,届时盐价自会下跌,意图哄抬物价者,必将自取灭亡。
只不过,信件来回至多需要十日,也不知诸位可能等得了这十日?”
哪里等不得十日了,曾经他们淡食了快三年,现在不过是十日!
众人只觉得生活一下子有了希望,纷纷道:
“十日便十日,三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十日!”
“就是,原来去晋州是去当叛国贼啊,我还是不去了!”
“我听我爷说,前朝的时候,别说盐了,连饭都吃不饱,其实朝廷也挺好的……”
……
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徐瑾瑜和赵庆阳对视一眼,赵庆阳直接将方才在人群里挑唆的两人抓了出来,一时惹的众人惊呼:
“这是咋了?好端端的,官爷怎么抓了二虎子?”
“就是,大牛一向老实,官爷您……”
二虎和大牛这会儿也连忙道:
“就是啊!官爷,我们可没有犯事儿,您好端端抓我们作甚?”
“我们都是普通百姓,您不会是因方才的事儿,报复我们吧……”
徐瑾瑜闻言冷笑一声,随后走过去,赵庆阳直接卸了两人
的下巴,以防不测。
徐瑾瑜直接抬手在他二人的脖颈处一撕,但见一张人皮—面具飘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