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活人,在天牢里呆了一个晚上,就在狱卒的看守下自尽了?
徐瑾瑜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不过,那信上还有一句话,林腾死前,用血在牢房的墙上,写了几个大字——一命换一命!
林腾写的光明正大,几乎要让人以为他是因为此事留下的忏悔。
以他的性命,为他所为,赎罪。
然而,事情只怕不止如此。
徐瑾瑜垂下了眼帘,林腾,这怕是想要用自己的命,来换他那外室子的性命!
只不过,林腾之死,来的实在太快了,足以见幕后之人下手之狠辣。
而圣上的两位皇子,而今虽然已经成年,但至今仍在文华堂内读书,二皇子纵使有心为难他,只怕也没有这个力。
所以,二皇子这又是被当工具人了?
徐瑾瑜对于这件事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猜测,只不过如今他身在翰林院,倒是都不如此前未曾考中前自由了。
林腾之死,太急了,未尝不会留下线索,只不过,他一个修撰,又如何能轻易进入天牢呢?
徐瑾瑜因为思索这件事儿,即便是用过了午饭,眉宇间也依旧带着些轻愁。
好容易等到下值结束,徐瑾瑜与赵庆阳几乎前后脚到了徐宅,如今正值夏季,别院里的名贵花草徐母都让魏思武带回他的新府邸了。
这会儿,里头倒是有几块整整齐齐的菜地,徐老婆子和徐母等无事的时候便浇浇水,捉捉虫,这会儿一根根黄瓜、丝瓜水嫩笔挺,看着便生机勃勃。
可即使如此,也无法缓和院中两人之间压抑的气氛。
“怪我,没想到天牢之中也能有人浑水摸鱼。”
赵庆阳低着头,如是说着,语气带着几分歉疚。
徐瑾瑜为赵庆阳斟了一盏樱桃酱茶,摇了摇头:
“不怪庆阳兄,天牢之中,天子脚下,也敢有人做手脚,这件事谁也不曾想到。”
“或许当时送到刑狱司便不会有事儿。”
可是,此案涉及官员,须得由刑部、大理寺逐级上报,这才能到刑狱司手中。
只这中间耽搁的时间,便已经够林腾不知死多少次了。
“庆阳兄,林腾此番死的太快了。我怀疑,是他的外室子出了事儿。”
毕竟,林腾家中九代单传,他能为了一个外室子放弃前途,当一个杀人犯也心甘情愿,又怎么会突然自尽?
除非……是有人逼迫。
“林腾之死,已经无力回天,但我们可以反推一下。劳烦庆阳兄密查此事,重点在其外室子的生死。”
“好!”
赵庆阳一口应下,随后又看了一眼徐瑾瑜,少年两道长眉仍旧轻皱,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心中懊悔非常,竟让这样的仙人起了愁绪。
赵庆阳将凉了的樱桃酱?一饮而尽,随后认真道:
“瑜弟,这一次,我一定不辱使命。”
徐瑾瑜淡淡一笑:
“我自然是相信庆阳兄的。”
“那为何,瑜弟你仍旧愁眉不展?”
赵庆阳想了想,索性直接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