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玉姐姐,放心吧,只要能抓住那贼人,探出缘由,让我花月楼上上下下几十余口人沉冤得雪,我不过是在狱中待上两日,又如何?”
莹莹虽是女娘,可却心里自有章程,她的根子,是长在花月楼的。
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当日下午,柳洪扶着乌纱帽,着急忙慌的赶到了公堂之上,听着莹莹自陈自己故意营造火情之罪,请县令大人处罚。
柳洪实在不能理解,明明当初那徐秀才亲口点破这事儿时,他都未曾追究,为何莹莹又要自陈。
只是,他抬眼看了徐瑾瑜那老神在在的模样一眼,沉吟片刻,道:
“既如此,你便入狱三日,好好反思一二!”
按理来说,莹莹这纵火也是烧的自己家,且事发至今已有六月,又未造成一丁点儿的损失,是为民不举,官不究。
莹莹为何如此?
柳洪看着莹莹被衙役带了下去前,深深的看了徐瑾瑜一眼,顿时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徐瑾瑜的身旁:
“徐秀才,莹莹此举,是为何故?”
“回大人,是为……引蛇出洞。”
徐瑾瑜随后敛下眸子,将缘由道明:
“莹莹曾经亲口见过那人的面容,学生亦还原出那人之容貌。”
徐瑾瑜说着,从怀里拿出了那张纸,交给柳洪,柳洪展开一看,下意识道:
“这人倒是生的有些眼熟!不过,往日总听说徐秀才你有一手入神入化,神乎其神的画技,今日本官算是见识到了!”
徐瑾瑜只含笑摇头:
“大人谬赞了,学生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说回案件,学生自知以莹莹此案的等级,远不够特级通缉令下发,所以只能请大人与学生等人演一出戏,让那贼子……自投罗网。”
徐瑾瑜此言一出,柳洪沉默了一下,忽而道:
“徐秀才就不怕本官不同意?”
徐瑾瑜垂下眼皮,拱了拱手,轻之又轻道:
“大人有所不知,莹莹身上,或许牵扯了京城花月楼几十余口人的性命。
此等重案,若是由大人您抓获真凶,并拷问出来,那……一个特等评也是手到擒来。”
徐瑾瑜点到为止,不再多说,视线停留在柳洪那黑色的官靴之上,似乎不管柳洪怎么想,作出什么决定,他都可以接受一般。
少年低下眸子,浓密的长睫掩住半边眸子,让人看不清他半点思绪,可也更让人觉得他如幽潭一般,深不可测。
柳洪清楚的知道,自莹莹入公堂之前,只怕少年就已经算无遗策。
他算到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会接受。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特等评呢?
那可是如果没有意外,是要被破格擢升的!
柳洪摸了摸脑袋,笑呵呵道:
“能将这等重犯抓获,本官也算不负皇恩了!徐秀才放心,本官一定竭力为之!”
徐瑾瑜勾了勾唇,随后才抬起头:
“那就劳烦柳大人了,莹莹乃是女娘,愿意以身犯险,还请大人照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