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武媳妇也搓了搓手:
“官爷,您搜也搜了,也没有您所说的贼人,小妇人一会儿还要去赶集呢……”
“放肆!你们隐瞒在先,不敬本官在前,今日若不如实交代,本官……”
京兆尹咬了咬牙,却无法做出以权谋私之事。
王武被京兆尹这话,结结实实的唬了一跳,倒是王武媳妇表情却还算镇定:
“大人,捉贼拿赃,您可不能冤枉人啊!”
“谁说没有赃了?”
徐瑾瑜声音淡漠,看向王武媳妇,妇人迎上少年的目光,可是却不由心跳一滞。
她竟是觉得少年似乎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京兆尹也不由侧目,徐瑾瑜遂道:
“大人,让人将那盆泡了水的衣裳端出来,想来可以发现令爱的衣裳。”
京兆尹错愕不已,随后立刻让人去拿,王武媳妇也不由脸色一变,挣扎道:
“那些都是小妇人的里衣啊!若是被男人碰了,小妇人就不活了!”
徐瑾瑜上下打量着,看了她一眼:
“这座院子,价值不超过纹银百两,你身上是几十文一尺的细棉布,竟也是用得起一匹百两的霞光锦?”
“霞光锦?”
妇人眼中闪过一抹茫然之色,随后那盆衣裳被人抬了出来,一个兵将用树枝将里面的衣服挑了出来,随后惊道:
“大人!这似乎是五姑娘的衣裳!”
小女娘的衣裳被大人厚重的棉袍包着,泡在水里本不已察觉,可是这会儿被翻了出来,京兆尹顿时脸色铁青。
“说!我家五娘呢!”
京兆尹直接抓着王武的领口,手背上青筋毕露,这一刻,他不止是京兆尹,还是一个父亲。
王武这会儿也不抖了,只是面色灰败的低着头,一语不发,倒是王武媳妇方才那么镇定的人,这会儿却疯了似的发笑道:
“原来那小女娘是大人的闺女啊,生的那样好,难怪我家当家的一眼就瞧中了,这要是卖出去,那可得值一大笔银子呢!
大人大可以杀了我二人,只不过,令爱的小命还能不能保住,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
京兆尹气的手指发抖,将王武丢在地上,他沉思许久,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你们想要什么?”
“放我们走,给我们准备两匹快马,纹银千两,要银子不要银票!
大人不能派人跟着我们,等我们到京郊,会以书信的方式,在清丘县的驿站留下令爱的踪迹。”
“绝无可能!”
京兆尹立刻冷声回答,这王氏夫妻可不像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儿,他如何能将这两人放掉?
那可就不止是放虎归山那么简单了!
“大人还有的选吗?数九寒冬,被剥了锦衣的娇小姐能活多久,小妇人可无法保证呢。”
王武媳妇只笑着看这京兆尹,似乎笃定京兆尹会如何选择。
京兆尹此刻也陷入了艰难的选择,如若他放掉了王氏夫妻,那定会官声有瑕,若是被御史台上奏天听,圣上之怒他自无法消受。
可若是不放,他的五娘便要与他天人永隔了。
那是他唯一的女儿啊!
短短的几个呼吸间,京兆尹用手盖住脸,痛苦到无以复加,一旁张煜束手无策,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徐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