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的郑家军暂且不论,晋州军……只怕早就已经成为了其俎上之肉了。”
赵庆阳听到这里,只觉得脑子一蒙,他愣愣的看着徐瑾瑜:
“瑜弟是说……”
“堂堂乌国三皇子,怎么就那么轻轻松松被一个小兵救下?还为了他屡次出兵,帮他清扫后路?就是亲爹也没有这么妥善的!
乌国之所以一直没有对晋州下手,除了硫磺之外,只怕还有凉州郑家军的震慑。
可如今,郑家军连败,凉州危在旦夕……乌国若出手,只怕是抱着生吞二州之心!”
徐瑾瑜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的赵庆阳头脑发蒙,忍不住道:
“那,瑜弟所说的互市,他们还真能看得上眼吗?”
一旦被乌国攻下凉州和晋州,这已经足够他们享用很久了,互市对于他们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徐瑾瑜诧异的看了一眼赵庆阳:
“怎么会看不上眼?乌国人不善耕作纺织,纵使短暂的攻下两州,可按照他们的生活习惯,他们也无法在此地长久的停留,一顿饱和顿顿饱,他们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徐瑾瑜顿了顿,眸色微沉:
“就算是分不清,这些年的教训,也够了。”
……
姜兴传信的速度很快,三皇子回信的速度也不慢,正巧是在徐瑾瑜即将准备离开晋州军营的时候,三皇子给出了他的答复。
“徐大人,三皇子说,他,他,他想要徐大人证明一二自己……”
明明徐瑾瑜的面色很是平静,姜兴却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放轻语气,徐瑾瑜闻言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他日,我定有大礼送上,还望三皇子喜欢。姜将军,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姜兴眼皮子一阵狂跳,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一般,但即使如此,在徐瑾瑜离开前,姜兴还是忍不住出声唤住徐瑾瑜:
“徐大人,纵使三皇子心有疑虑,可我们之间的合作,应当作数的啊!”
徐瑾瑜撩起一角车帘,看着姜兴一脸殷切的模样,他不由勾了勾唇:
“那,就要看姜将军的本事了。”
姜兴听了徐瑾瑜这话,心中巨石落下,虽然现在风头有些紧,可日后如何……那硫磺矿场还不是他说了算吗?
随后,姜兴笑脸盈盈的目送徐瑾瑜离开。
晋州与凉州相隔不远,但即使如此,徐瑾瑜等人也走了足足五日这才成功抵达。
凉州城中,一片暮气沉沉,只有面目麻木的百姓为了生计在街道上来回奔走。
就算是恶吏当头的宛阳郡,都比其更像是一个正常的城池。
夏日的烈风,从破破烂烂的城墙上吹过,那里还有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正顶着烈日,撒着汗水修补着城墙。
不闻叫卖之声,不见孩童之影。
整座凉州城,如同一座濒死之城。
“瑜弟……”
赵庆阳轻轻唤了一声,可又不知说些什么。
纵使在南疆,那些百姓虽然过的坎坷,可也不曾如眼前这些百姓这般,如若行尸走肉一般。
他们,似乎已经先放弃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