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树很快就给丽妃那头回了消息,周家那边听闻是一宫嫔主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自是欢喜不迭。
接下来,只需安排竹韵正式退役,两家便可议亲。
卫嘉树如今不不缺钱,便足足给了竹韵一百两银子置办嫁妆,倒不是他不愿意再多给些,主要是宫女这个身份,她若是给得太多,难免惹人非议。
除此之外,再赐她一套头面、几匹宫中上等缎料,也省得日后被周家小觑了。
临行前,竹韵红了眼圈,“娘娘一定要保重自身,奴婢只愿娘娘君恩常在,千万不要再跟皇上生分了。”
卫嘉树笑容如春风,“本宫如今已是嫔主,膝下还有六皇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竹韵心头释然,是啊,正因为知道皇上真心宠爱娘娘,娘娘封了嫔,膝下还有了儿子,她才可以放心离宫。
竹韵擦掉眼泪,深深磕了个头。
英落连忙上去亲手将竹韵搀扶了起来,竹韵马上就要出宫嫁人了,她既觉得欣慰,又松了一口气。
论才能,竹韵并不拔尖。但这丫头素来最得娘娘疼爱,若这丫头执意留下,只怕娘娘身边的头号教引嬷嬷便未必是她了……英落想到此,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竹韵不是娘娘身边最顶用的宫女,却是最忠心的。
竹韵此番也算是满载离宫了,卫嘉树给的赏赐丰厚,连丽妃也随手添了一对金钗作为赏赐,还有卫嘉树身边的首领太监路惟忠、教引嬷嬷英落姑姑和文嬷嬷,以及几个二等宫女,多多少少都给添了程仪。
这样一笔丰厚的银钱,足够竹韵日后在婆家挺起腰杆了。
但卫嘉树还是不大放心,“竹韵的后娘不贤,恐怕会觊觎她的财产,虽有温家做媒,但她只是个宫女,你这阵子,替本宫好生照看。”
路惟忠是有品级的太监,不当值的时候,是可以出宫,甚至在宫外还有一栋小宅子呢。
路惟忠立刻拍着胸脯道:“娘娘您就放心吧,奴婢一定好生盯着!他们别想贪墨了竹韵姑娘一文钱嫁妆!”
卫嘉树笑了笑,宫里有品级的公公,哪怕是寻常官宦之家,那都是得客客气气招待,何况竹韵父母都是平头百姓。
“她家里穷,竹韵若是自愿拿出这些年积蓄接济父兄,也就罢了,但本宫赏赐给她的妆奁,容不得旁人惦记!”卫嘉树冷冷道。
或许是因为她也有那样不像样的父亲,所以她忍不住格外心疼竹韵几分。
见良嫔主子这般疼爱竹韵,连出了宫,还不忘替她撑腰,莫说一众宫女羡慕不已,连英落都不免有些吃味,“娘娘这样不舍得,当初何不把竹韵留下?”
卫嘉树嗔笑,“强扭的瓜不甜。”——其实,她若是开口留人,竹韵必定愿意留下,但是她不愿如此。年纪轻轻的姑娘,春心为灭,何苦后半生都消磨在宫中?
送走了竹韵后,卫嘉树的月信才堪堪停了。
这头一次月信,足足七八日之久,起初血量大,后来倒是少了,倒是淅淅沥沥这么久,也可见她的身子并没有恢复。
这个时候,若是不小心怀上了——那可真真是要命的事儿。
如今想来,貌似自己半个月前就侍寝了好几次,那可是排卵期啊!
卫嘉树不由冷汗涔涔,幸好没中招!
就在这样的三伏天里,明秀殿传来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