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未婚,女未嫁,我心悦于你,为何不能求娶?”
裴衍坦荡荡地说出心中所想,在秦妧意欲躲闪时,反脚勾上房门,逼近一步,“你能考虑一下吗?”
秦妧向一旁挪去,想要拉开距离,却在下一刻,被男子按住后颈。
突然缩近的距离与交织的呼吸,都使秦妧难以招架。
她在裴衍的凤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两人对视良久,直到门外来了客人才移开视线。
秦妧故作镇定地招待起客人,裴衍则坐在桌边,以茶汤在桌面上画起秦妧忙碌时的模样轮廓。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心里皆是彼此。
傍晚暮色四合,布庄将要打烊,秦妧走到裴衍面前,“公子还不打算离开吗?”
裴衍坐着不动,“你还没有给我答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私定终身?”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裴衍起身,以高大的身躯笼罩住她,“你若答应我,明日,我会请母亲和媒人上门提亲。”
秦妧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怎么这般急切呢?
“我何曾答应过你?”
裴衍好笑,“是你刚刚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瞪他一眼,秦妧自顾自清点起这一日的账目,不再搭话。
两人算是不欢而散,可一个越发坚定,一个越发彷徨。
秦妧有意试探母亲对她婚事的期许。
秦兰容坦然道:“你自幼主意多,若是真的看上了哪家的儿郎,记得及时告诉为娘。若是合适,咱们也可主动些,请媒人撮合一下。”
秦妧脸薄,没好意思提及与裴衍的事。
几日后,秦妧在打烊前,独自在店里对账,心里空空的,多日不闻裴衍的影踪,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在忙什么……
心头空落,她落下门锁,走在夕阳斜照的小巷中,忽被一道身影拦截。
那人依旧白衣胜雪,温润如玉。
看着“消失已久”的男子,秦妧眼里带了点幽怨,“公子怎么又来了?”
裴衍附身,盯着她清澈的眸,“这条路又不是你家修的。”
明显带着挑衅的一句话,激起了秦妧小小的傲娇,她冷脸绕开他,快步走在青石路上。
裴衍也不急着哄人,慢慢跟在后面,保持着五、六步的距离,始终不变。
夕阳笼罩在两人周身,拉长了他们的身影。
又几日,秦妧在回家的路上又一次遇见裴衍。两人像是形成了某种习惯,没有言语,一前一后,保持着五、六步的距离。
裴衍像一个耐心十足的猎人,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却迟迟没有动手,只因想要给猎物一个适应的时长。
近些日子,她依旧出现在他的梦里,而他也更加笃定,自己对这个女子不只是有眼缘,而是一见倾心。
这样的相处持续了许久,直到这一晚,裴衍从酒宴回来,略有些醺醉,并没急着回府,而是来到了秦家的后院前,伫足静凝。
他没有冒失地去叩秦妧的家门,而是一个人徘徊在后巷的槐树旁,身姿笔挺,目光缱绻。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怎样,正在屋里绣花的秦妧忽然望向窗外,见一颀长身影徘徊在木门外,心尖一颤,思量片刻后,放下手中的针线,慢慢走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这里?”
裴衍温声道:“饮了几杯酒,担心被母亲唠叨。”
秦妧又气又好笑,“那你就来这里?”
裴衍靠着树干上微微仰头,露出修长的脖颈,清隽中流露出温雅气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