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适的,公子觉得呢?”
“挺好。”裴衍止不住淡笑,与女子一同坐在了车廊上。
傍晚霞光拂面,映得人睁不开眼,两人都被镀了一层璀璨的光,别样隽永。
秦妧不动声色地向旁边挪了挪,心想既已报答了恩情,就不便滞留了。可撵人的话又不好说出口,她也只能闷头坐在一旁,默默数着马厩里的匹匹骏马。
裴衍半合凤眸,若有似无地闻到一股暖香。那股味道,令他更为熟悉。
“你用的是什么香料?”
突兀的一句问话,实在有些冒犯,可裴衍就那么冷冷清清地开了口。
烧红着耳朵,秦妧解释道:“我没有用香料熏染衣裳的习惯,应该是皂角味。”
裴衍无意识地搓了搓手指,心里盛满疑惑。每次与这女子相处,都会不受控制地产生亲昵感,想要与她靠得近一些,近到……如梦境般。
实在不想被这种感觉“折磨”,他颔首道别,大步走进阁楼内。
秦妧顿觉轻松,却产生了一股难言的情愫,似乎有些不舍。
夜晚,在督促弟弟背书后,秦妧坐在窗前,双手抚琴,弹奏起乐曲。
可说来奇怪,她的脑海中全是裴衍的身影,牵动思绪。
拍了拍脸,她想要驱散这股躁意,却愈发灼烫。
索性将瑶琴收入柜子,正要入寝时,忽然发现自己随身的绢帕不见了。
翻找了半晌也未找到,她后知后觉地猜测,或许是落在那身宋锦衣裳里了……
女子刻意赠帕给男子,是会被当作定情信物来对待的,她捂住嘴,欲哭无泪。
连夜去往裴衍的府邸,在又一次被拒之门外后,她情真意切地求起门侍,希望对方能通融一二。
当裴衍得知秦妧前来时,冷冷睨了门侍一眼,“若有下次,可直接请秦姑娘入府,不必通传。”
无辜的门侍挠了挠头,立即点头哈腰,“小的明白了。”
由人领着走进府门,秦远硬着头皮走入裴衍的院落,在阵阵花香中,看清了负手月下的男子。
“公子,我不小心将帕子遗落在送你的那身衣裳里了,特来拿回。”
裴衍转过身,看向焦急的女子,“故意的?”
“不是的!”秦妧急忙解释,“这几日,我连夜改良衣裳,太过困倦,才会遗落帕子……适才忽然想起,立即就赶过来了。还望公子不要误会。”
带着心虚,她抬起眸,正对上男子灼灼的目光。
当她意识到这样的目光代表着什么时,顿时生出戒备,下意识向后退去。
可面前的男子没像平时那样克己复礼,而是大步向前,快速逼近她,“真的不是故意留下了绢帕?”
问话时,他甚至带了点期待。
在回府发现衣衫中夹着一张绢帕时,他并没有觉得秦妧是在欲擒故纵,反而猜到了她是无意掉落的,可还是想要从她口中亲耳听到一个答复。
秦妧立即否认,“我不是有意的。“
明知道答案,可心里还是不可避免产生了失落,甚至希望秦妧是故意为之。
用舌尖抵了抵腮,裴衍偏开头,看向墙角葳蕤绽放的草木,不知该如何向她表明自己的心境。
那种久久挥散不去的悸动一连数日“折磨”着他,却又沉溺其中,不愿醒来。每当夜半梦醒,都有一种空落感萦绕心头。
“秦姑娘,你可婚配?“
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秦妧刚要摇头,立即板起小脸,“为何这样问?”
裴衍也不寻其他的借口,“我对你,有眼缘。”
“有眼缘”三个字深深震撼了秦妧。
实际上,她对他也是有眼缘的,否则怎会一见到他就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