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池京禧什么也没提,就喊了她去参加上元展而已。
或许池京禧压根就不知道玉牌丢了的事,先前在年宴上他根本没认出自己来,又或许是他已经忘了关于那个名字的事,闻砚桐乐得差点笑出声。
池京禧问道,“就这么高兴我走?”
闻砚桐飞快的接话,“没有的事!小侯爷这么快要走我心里还有些失落呢,不如留下来吃一顿?”
池京禧哼了声,“虚情假意。”
闻砚桐暗暗吐了吐舌头,没再接话,将雪白的大氅给他披上,然后又主动走到他前头为他引路。
“小侯爷,别这么说呀,我可是真心待你的。”闻砚桐道。
池京禧看着在面前走的闻砚桐,虽然头低着看不清楚表情,但是连小步伐都透着开心的情绪,全身都写着对他离开的欢快。
“嘴倒是挺甜。”池京禧道。
闻砚桐伸手开了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小侯爷慢走。”
池京禧脚尖一动,正要跨门出去的时候,却听到闻砚桐说道,“日后若是有什么事,小侯爷直接派下人来传就是啊,不必亲自走一趟的,浪费您的时间。”
池京禧脚步一顿,倒没急着出去了,“你是说我这跑的一趟是没事找事?”
“没呀!”闻砚桐连连摆手,“我哪有那个意思!”
“你该不是在心里觉得我来这里反而是占用你时间了?”池京禧脸色一沉,像有些不开心了。
闻砚桐后悔得想抽自己大嘴巴,“没没没。”
池京禧仍旧是沉着脸。
闻砚桐推了一下门,“小侯爷,您看……这外面怪冷的。”
谁知道这话反而一下子让池京禧生气了,伸手直接将门给按住,房间有暗下来。闻砚桐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赶我走?”池京禧问。
“你不是要走吗?”闻砚桐疑惑不解。
池京禧站在暗色的阴影里,半张脸被门边的光隐隐照亮,让人感觉他情绪隐晦不明。
闻砚桐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低低道,“小侯爷,我错了。”
“错在何处?”
“好多处。”她道。
池京禧简直要气笑,他沉吟一瞬,而后缓声道,“闻砚桐。”
“啊?”闻砚桐应道。
“你在书院的记录册上写的是家在长安,家中有一六旬老人,父亡母改嫁,是不是?”池京禧突然问。
“怎、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闻砚桐隐隐不安。池京禧竟然看过她的信息记录册?!这意味着什么?
池京禧在调查她!
果不其然,他下一句说,“我派人去长安查过,你所记录的那一户人家的确有一位痴傻老人,老人的孙子与你同岁,早些年离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家过,你为何,突然出现在颂海书院?”
闻砚桐惊住,没想到池京禧竟会派人去长安了!
她低着头,怕心思从表情上暴露,飞快的思考着,回答道,“我、我后来回家了。”
池京禧没说话,在等她继续说。
“我闻家有一户表亲在长安是很出名的富商,我因为想念书,所以上门求了一下,那表亲就念在亲戚关系上给了我银子,让我来颂海书院念书。”这是闻砚桐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说辞了。
池京禧笑了一声,分不出是冷笑还是单纯的哼笑,“你那表亲倒是菩萨转世。”
闻砚桐顺着道,“我也极是感激。”
话音一落,房中瞬间安静,流动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焦灼,闻砚桐急躁难忍,心如鼓擂,背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