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这天回家前,给傅落银发了条短信:“跪了,嫂子真的一边打游戏一边想事啊!”
傅落银笑:“他还没想出来?”
苏瑜:“不敢问,但是好像还没呢,嫂子一直在打连连看解压,消除刺啦刺啦的。”
傅落银回到家时,林水程依然在打连连看,他歪在沙发上,连他回来之后也没有察觉,眉宇间依然带着沉静的思索。
过了今晚,他还剩三天时间。
傅落银给他倒了杯温水,走过去碰了碰他的脸颊。
林水程放下了手机,但是看眼神还没走出来,依然在思考。
傅落银看他这样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我先睡了,你记得早点休息。”
林水程连个“嗯”都没给他,傅落银于是和首长单方面互动了一会儿,洗漱睡觉。
半夜,傅落银隐约感觉到林水程洗漱上床了。
林水程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蹭过来吻他。
从上往下,吻他的眉眼,鼻尖,嘴唇,把他吻得醒了过来。
屋里没开灯,傅落银想动,被林水程低低地说了一声:“别动。”
黑暗的室内,只有外边的月色透入,映得身上人眼神发亮。
傅落银伸手拂过他的头发,低声说:“……林水程。”
林水程咬了他一口,声音沙哑:“别动,别说话,不想听你声音。”
还挺凶。
傅落银安静没说话,看他接下来要看什么。
他其实隐约想到了,但是真正看这只小猫咪做出以前没有做过的事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意外。
似乎是从上次他吻过他之后,林水程就变得主动了起来。
林水程扣着他的手指,把自己揉进他的气息中时,傅落银感受到了他眼神中残存的淡漠与执拗。
他其实一直以来都有个感觉,林水程是个重欲的人,以前那些配合不是迁就而是共谋。
他配合他,纵容他,林水程第一次越界,第一次违背了情人乖顺的原则——他把他叫醒,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纾解自己的愿望。
可是傅落银生不起气来,他看着林水程眼底的星光,只觉得这仿佛一个梦境——它不存在于现实,不是因为这样的林水程多难得,而是林水程的魂不在这里。
“在目前已知信息的尺度上,两座完全一样的房子,会有什么让人区分出它们的标志性差异?”林水程喃喃着,声音沙哑好听,汗水濡湿他的额发,也沾湿他的睫毛。
傅落银轻轻拂开他的额发,触碰他的指尖:“建造的人。”
“一个已经死了,一个不知道在哪里。建造者隐在幕后。”林水程低声说,“我想不出来。”
声音越来越轻,接近迷离。
傅落银安静听着,随后他说:“我小时候,和我哥一起玩过积木游戏。”
林水程打断他:“你别说话。”
“相同的一组积木,相同的房子,我喜欢从左到右逐个搭建。我哥则喜欢从下到上,先做地基,再盖上层。”
傅落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对他的抗议不以为意。
林水程怔了一下。
“差异是会有的,好学生,只要你问,我就会把我的搭建方式告诉你。”傅落银拭去林水程眼角的生理性眼泪,倾身吻他,“只要你问。”
“那我得问一个十五世纪的逝者。”林水程喃喃说,迷蒙中,他忽略了一切,忽略了傅落银提起了从未提起过的家人,忽略了月色正将他自己的肌肤照得莹白发亮,无比动人。“我得问……我必须问。”
因为那是他一开始就想要做的事。
似梦似幻的黑夜中,一切思绪都漂浮在虚无的热浪之上,淹没在亲吻中。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