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帮忙验出死者的死因,又得到大理寺卿同意,将其尸首送回家乡安葬,即将收到另一半意外的报酬,别提有多开心了。
天知道,她一开始只想结交个‘贵人’。这完全就是意外之喜呀。
有关于死者所犯之罪,不能因为死了就一死忘于江湖,早已悉数记录在案,届时王玄之会将案卷带回大理寺的,这倒不在她能力范围内,再说她也管不上。
还有那凶手眼下只知道一身黑衣,听说王玄之也着人去追查了。
王玄之来濮阳要查的事情到如今,已经有个定论,再顺便处理一下那个小道士的事,他就要抛弃,不是,先御史、赈灾大臣一步启程回长安了。
九宵观的事没有不能说的,除了师父两人互相忽悠的事,那就没必要告诉他们了,说了也没什么大用处,显得他们九宵观不团结似的。
道一这么安慰自己的。
其他的王玄之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十分配合,显得乖巧无比,还把山上的两人卖了个彻底,生怕找不到他们,连相貌都仔仔细细的描摹了一番。
王玄之听得瞠目结舌,啊喂,小道士你确定口中的是师父、师兄,别是什么灭门仇人,借我的手报复吧。
他还以为会听到个什么丧父丧母,又被家中黑心亲戚撵出门去,无奈生活在某处道观,待到成年之后,便下山来复仇的曲折离奇故事。
毕竟就他所了解的近年来京中高门大户时有,连书坊里的书册子,也是将这些故事加以编排,卖得十分的火热,分外受人喜爱。
还有那劳什子的水镜先生,近来说书,都是这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故事。
如今长安的雨,它都带了无尽绵绵意。
王玄之端好茶打算仔细品尝其甘甜。
茶盏还在手中,道一的话就说完了。
眉稍一挑,就这?
他一盏茶还没入喉呢。
小潼都惊讶的张大着嘴,好似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
已经过了最佳的品尝时机,王玄之放下那盏还冒着白势的茶盏,“既是你的师门,应当有许多的师兄弟吧,为何就你一人下山,你的师父他们呢?”
道一努力摆出一副惆怅的神情,配着那张喜庆的小脸,凄凄惨惨的说道:“我师父就收了我和师兄俩人,而师父年纪大了,师兄要留在观里,照顾师父,所以就让我下山了,可是我不知道香客在哪里找。”
说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
三步作一步冲到了王玄之跟前,双手撑在书案上,直视着对方,眼中的炙热,堪比外面的炎炎日头,“寺卿,你是当官的,认识的人肯定很多吧,走过的地方也很多吧。
你能帮忙找找香客吗?”
王玄之在今日前是知晓九宵观这个名字的,但只众道观中的一座,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想着约莫与京城的道观大差不离,没想到第一回听个具体,便是有人请他招揽香客。
道一为了让他帮忙,将九宵观里里外外仔细说了一遍。
王玄之心中的九宵观有了个具体的模样。
观是世外桃源,人是闲云野鹤。
帮忙忽悠,不是,是介绍一些香客过去,不过是举手之事,然眼下这些事情都有待查证,不能见凭道一一面之词,便信了她。
但是这道一的本事还当真的好用。
大理寺才到他的手里,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