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辞把雨衣脱下扔在卫生间里,找了条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
哑婆婆和周稚京抱着被子上三楼。
三楼的房间相对简陋一些,最主要的是没有床。
幸好哑婆婆勤快,她几乎每天都会把两栋别墅,上上下下仔细打扫干净。
所以,就算睡在地上,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又硬又冷,会不舒服。
周稚京跟哑婆婆一块把床垫铺好。
哑婆婆着急去帮孙子去了,外头雨大,也挺危险。
她这大孙子这两天放假,专门回来看她,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周稚京把陈宗辞的干净衣服放在被子上,说:“厨房里还保着一碗姜汤,我去给你拿上来。你先把湿衣服换下来,躺被窝里取取暖。被子里老婆婆放了热水袋,还是热的。”
哑婆婆做事很细心,生怕他们的金贵之躯冻着。
说罢,周稚京就打算下楼,被陈宗辞拽住,一把将人塞进被窝里,说:“你在这儿待着。”
他没打算换衣服,因为还得出去一趟。
哑婆婆的孙子在外面,他也不放心,小年轻不知深浅,容易出事。
陈宗辞没换衣服,他匆匆下楼,把雨衣穿上,再次出去。
小小的房间里,只剩下周稚京自己。
她缩在角落里,用被子裹住自己,手机电筒开着,灯光直打在顶上,周稚京伸出手,墙壁上就倒影出她的影子。
她玩起了手影,以此来排遣自己心里的紧张和恐惧。
半小时过去,陈宗辞才回来。
哑婆婆的大孙子摔了一跤,受了点伤,幸好陈宗辞及时过来,他把人拉上人,要不然,连带着哑婆婆都得受伤。
陈宗辞背对着她脱衣服时,周稚京飞速的扫过一眼后,一下顿住。她揉了下眼睛,且拿起电筒,直接朝着他的背脊照过去。
数不清的血痕,密密麻麻的布满他的背脊。
周稚京记得,在剧院休息室的时候,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