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辞推开她的手。
“给个面子。”
“又不是你做的,我为什么要给面子?”
周稚京想了下,“这话行。”
说着,她就收回手,自己把饼干吃了。
陈宗辞烧完水,就去洗澡了。
周稚京在飞机上洗过,就懒得再洗,吃了一会东西,就坐到壁炉边上烤火。
外面起了风,听着挺猛的,连壁炉里的火苗都跟着动了动。
周稚京扭头,窗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边应该是在郊外了,刚车子开进来的时候,周围也没别的建筑物。
阿瑟走的时候,放了一把铁锹在门口。
可能是怕晚上暴雪,第二天会堵住门。
她以前在短视频上看过到类似情况。
眼下的这种感觉,让她想起当初跟陈最的那一周。
关起门来,那两室一厅成了他们的全世界。
不闻窗外事,就只有他们彼此。
现在也是如此。
只是现在周稚京的心态,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泡了两杯牛奶。
正好陈宗辞洗完澡出来,穿了件黑色的丝质睡袍,头发只吹了半干就出来了。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周稚京把牛奶递给他,而后在他身边坐下来。
“陈宗辞,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爸爸呢?”
他抿了一口牛奶,听到这话,不由的咳了一声,“什么?”
周稚京:“我们都结婚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要跟他说一声的。以前是我没准备好,现在我觉得我有点准备好了,你呢?”
陈宗辞垂着眼,神色仍是淡淡的,把马克杯放到茶几上,整个人懒懒的倒进沙发里,揉了揉额头,说:“就因为一个梦?”
“也不全是。我本来就打算找一个时间,让你带我去。”
陈宗辞沉默了一会,转过脸,神情里带着几分阴郁,说:“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来没有来过我梦里。我也从来一次都没有梦到过他。你觉得是为什么?”
周稚京抿着唇,“可能你本身就不爱做梦呢,你以前梦到过我吗?没找到我的时候。”
陈宗辞笑,“不想梦到你。”
“为什么?”
他静静看着她,半晌才道:“怕你死了。”
周稚京笑了下,很快又有点想哭,玩笑道:“我以为你恨不得我死了呢。”
陈宗辞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把玩她的手指,垂着眼看着她指尖健康的粉,说:“确实有一段时间,恨不得你死了,所以就当你是死了,不想再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