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去年的她,大概会直接抛弃淼淼。
可养了大半年,也有些感情了。
且淼淼只是孕期需要别人照顾,平常还能活蹦乱跳地给她和沧月捉山鼠吃。
她伸手揉了揉淼淼的脑袋,和淼淼说:“等生下这些崽崽,我们帮你养一段时间,之后你还得自己出门捕猎啊。()”
等一切安定下来后,她也要跟着沧月,一块出门捕猎。
她们三只动物,谁都不要坐等谁的投喂。
大家都有独立狩猎的能力,这样,某天,谁出门狩猎没回来,剩下的动物,不会饿死。
阳光下,海天一线,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涛声阵阵。
咸湿的海风吹来,云溪站起身,再一次望向沧月消失的那个方向。
她的听力和嗅觉,不如沧月,不如淼淼,她听不出这个岛屿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动静,只能默默期待,沧月平安归来。
沙地上,摆满了她捶打敲击出的一地碎石。
她来来回回走了几遍,再次坐回地上,试图平心静气,专心制作石器。
可她没有这个定力。
云溪再次站了起来,在营地四周,走来走去。
蓝天,白云,沙滩,大海≈hellip;≈hellip;
这次,她不是被关在阴暗潮湿的溶洞中,她是自由的。
可那份焦急等待的心情,比从前在溶洞时,更加迫切。
她感觉自己就像迷失在了茫茫大海中,没有地图,没有指引,没有停泊的港口,飘飘荡荡,不知所措。
茫茫无际的大海,每一片涌起的浪花,每一阵拍打礁石的涛声,都令她感到无法平静。
云溪在等待中备受煎熬。
以前,她的这份焦躁不安,可以看作是对自己人身安全的担忧,比较,那时她被一个人留在溶洞中,沧月回不来,她就出不去。
可现在,就算沧月回不来,她短时间内,也能活下去,不是吗?
云溪攥紧自己手中的弓箭。
这份超乎寻常的煎熬和迫切,像是在明晃晃昭示沧月在她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沧月不想她离开,她,也离不开沧月。
无关生存,就是情感方面的,离不开。
她对沧月的感情,似乎在往最糟糕的那个方向发展≈hellip;≈hellip;
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云溪面无表情,点燃了三堆篝火,防止野兽靠近袭击。
沧月还没有回来。
难道,她还想要在岛屿深处过夜吗?
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