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对美好的人或物有天然的亲切感,小丫鬟以为时羡鱼是哪里来的德高望重的道长,忙捧着丹药道谢。
时羡鱼环顾四周,继续打探:“这里只有你和你家夫人住吗?”
小丫鬟点了点头。
时羡鱼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回道:“奴婢叫枝儿。”
时羡鱼心情复杂,伺候人的活不好做,怎么谢少夫人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小丫鬟?
屋里传来谢少夫人的喊声,一声接一声,像是被噩梦魇着了。
小丫鬟脸色一变,赶紧跑进屋里。
时羡鱼想了想,也跟着走进了屋。
屋里的药味更重,跟外面的药味似乎还有些区别。
若是以前,时羡鱼肯定不会留意到,但是最近一直在学习辨识药草,所以嗅觉对各种药味非常敏感。
这谢少夫人身上只怕还有别的病症,长期服药,否则屋里的药味不会浓重成这样。
丫鬟将梦魇中的谢少夫人叫醒,“夫人、夫人,夫人您醒醒……”
谢少夫人睁开眼睛,双目赤红,紧紧抓住丫鬟的手,嘶哑着骂道:“谢律这个混账!今日他辱我欺我!来日我定要叫他加倍奉还!!!”
丫鬟眼眶泛红,哭道:“夫人,您打了三爷,老夫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您还是给三爷认个错吧。”
“错?我有什么错?!”床上病容枯槁的女人讥诮道,“我最大的错就是没能生出一个儿子!才叫他们如此对我,等我生出儿子……等我……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剧烈的咳嗽,满面痛苦,嘴唇也干裂溢出血丝。
丫鬟扶着她不住轻拍后背,苦劝道:“少夫人,别说了,先喝药吧。”
她抓着丫鬟,喘息着说道:“去,再去炖一只白公鸡,只要吃了白公鸡,我一定能怀上儿子!”
——民间有一种说法,吃了纯白色的公鸡,可以有助于生儿子。
时羡鱼站在门口,望着里面那女人疯癫痴狂,心里很发愁。
难搞啊……
这么深的执念,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扭转过来,真是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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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已经进去了,断没有再赶出来的道理,小沙弥摸摸自己光秃秃的头,无奈看向墙边的大角羊,心想如果真在这儿吃吃拉拉,回头也只能勤加打扫,以免污了其他香客的眼。
…………
后山这一排院子,格局都一样,全是左右抱和,带一个小厨房。
谢家少夫人住在东厢房,时羡鱼便去了西厢房。
院子飘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儿,路过小厨房时她看见里面煎着药。
“原来少夫人病了。”时羡鱼掏出一枚丹药,神情自若的递给丫鬟,说道,“若是服药后仍不见好转,不妨试试我这枚丹药。”
小丫鬟愣了愣,下意识接过那枚被红纸包住的丹药。
若是换个人送这不知名的药,丫鬟肯定不敢接,但是时羡鱼看上去实在是让人无法设防——她穿着一身天青色道服,未施粉黛,长得明眸皓齿、肤若凝脂,一双褐色眼瞳澄澈而明亮,气质纯然亲和,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仙一样。
人总是对美好的人或物有天然的亲切感,小丫鬟以为时羡鱼是哪里来的德高望重的道长,忙捧着丹药道谢。
时羡鱼环顾四周,继续打探:“这里只有你和你家夫人住吗?”
小丫鬟点了点头。
时羡鱼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回道:“奴婢叫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