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司暗卫巡查。”
萧朔道:“应当是你我引来的……宫中已穷途末路,捉了我们的些许错处,不分大小也要拿捏一番。”
云琅微愕:“什么错处?”
“……朝中官员。”
萧朔道:“凡成年者,有官职爵位,无缘由皆不准夜宿酒楼。”
云琅:“???”
“当初你流连醉仙楼,尚未及冠,先帝便不曾改动这条律令。”
萧朔就知道他定然没背过这一条:“这酒楼是景王开的,景王自己夜里来收账,都被罚过十金、俸禄降了半爵。”
云琅是当真不知这个,一着不慎坑进来了一串人,再躺不住,便要坐起来:“我出去――”
“不必。”
萧朔按在他肩头:“开封尹执掌开封,有权在各处坊市商铺巡查,唯他不受这一条管,叫他出去应对。”
萧朔看着云琅:“你与商恪说话时,是不是暗中弄醒了开封尹?”
“是倒是……我点了他的膻中穴,再醉也疼醒了。”
云琅晃了晃手腕,叮叮当当地闹心:“可他能顶什么用?叫开封尹去说谎?还不如叫我穿小姑娘衣裳跳个舞,你们趁乱赶紧跑……”
萧朔眸底深了一瞬,看着腰身纤拔利落的云少将军,不着痕迹敛了,淡声道:“他也要护住他的故人。”
云琅微怔,迎着小王爷的视线,没说出话。
侍卫司暗卫不常出动,却也有巡查职权。今晚无疑是奔着他们这一处来的,一路声势极大,已排查到门口。
开封尹今夜微服私访,巡查坊市商铺,交出腰牌验明了正身。
暗卫视线警惕,扫过两间雅室:“那是什么人,来做什么的?”
“闲人罢了。”
卫准拦在门口,生平第一次编造实情,咬牙定神:“来酒楼访友。”
暗卫皱眉:“参知政事大人是来做什么的?”
“已至深夜,学生仍不知所踪,家中担忧。”
卫准道:“来酒楼寻人。”
官员不得无故夜宿酒楼,若缘由合情理,便拿不得。
暗卫纵然为得便是伺机找茬,也仍畏惧萧朔,扫了一眼,草草道:“琰王殿下――”
“琰王殿下掌殿前司,巡守京城,此处交汇视野最好。”
卫准已词穷,守在松阴居门口,尽力道:“来酒楼巡查……”
暗卫几乎愕然,一眼扫见屋内榻上影影绰绰,竟像是还有一人,不由一喜:“那个呢!深更半夜来做什么的?!”
卫准回头,看了一眼:“……”
商恪看他被步步紧逼,再忍不住,要替卫准开口,上前一步看向屋内:“……”
商恪站在门前,看着散发披衣的云将军腕上的锁铐,抬头看了看深不可测的琰王。
暗卫看不清里面是谁,看这几人欲言又止,心知多半是问到了点上,按捺不住,当即便要强闯进去。
卫准上前一步,拦在门口。
“卫大人!”
暗卫沉声:“我等奉命巡守京城,若是有闲杂人等深更半夜滞留,说不出身份、道不明来意――”
“琰王妃。”
卫准阖眼:“深更半夜,来酒楼……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