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见过段楚玉怒气冲冲地模样。
看来是真生气了,段玉笙暗自认栽,默默地用手挡住头,内心里做好挨打的准备,然而啪地一声,过了半响,戒尺也没有落到身上来。
定眼一看,只见段黎半跪着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握住了段楚玉挥来的戒尺,皱着眉,目光中透着一股狠厉。
“你是哪来的丫头?”段楚玉也没想到凭空就跳出来这么一个姑娘,力气还大得很,不由地将她上下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看长相,英锐的气质当是个北牧人。
“你可知孤是谁?想掉脑袋吗?”他语气微怒,想要从她手里将戒尺给抽出来,竟一时间拽不动。
段黎只是直面盯着他,不语,手心死死地抓住扬在空中的戒尺,落在她的手心里,竟丝毫不觉得疼。
这一幕,段玉笙也是完全没有料想到,他带段黎来,无非是想通过她这个例子来状告那些官员肆意用私刑,罔顾当朝律例。
不过……段玉笙澄澈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阿黎……快松手……怎么这般没规没矩的。”段玉笙一把捏着了段黎的胳膊,重重地拽了一下,甚至故意牵扯到了她的伤口,另她的身体本能地松开了手。
段黎有些吃痛,却也不恼,反而皱着眉,十分地认真地道:“他要打你。”
带有几分质问的声音令段玉笙有些无奈:“我知道。”
段黎依旧皱着眉,露出有些不解的神色:“可我不能让他打你。”
怎么说,他们两个人虽然时间段,但是礼已成,若是自家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被揍了,在草原上是一件没有面子的事情,日后的生活上可都是抬不起头的。
段黎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笑柄。
而此刻,段玉笙只能在心里暗自无语,他刚刚分明已经非常用力了,可是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叫都不叫唤一声,就用着一双困惑的眼神盯着他。
不过效果比他想的要显著,段楚玉的眉头已经悄然皱起。
啪——!
段楚玉一把将手中的戒尺丢在了地上,走上前,二话不说就拽住了段黎的手,掀起了她小臂的衣袖,眉头皱得更紧了。
本该是一双如璞玉的手,却留下来道道疤痕,未好的伤口还冒出红色血丝,泛起白皮,谁知这丫头却是面不改色,好像伤口不长在她身上。
趁此时机,段玉笙连忙跪直,挺起胸膛,双手作揖道:“父王明鉴,您过去曾说,为君当应救民于水火,儿臣所作所为乃是秉持了您的理学。”
“兄长持剑征战沙场,是为了护卫疆土,维系我大东的权威,而儿臣今日所为,是为了公道,以正我大东之颜面。”
“北牧与我大东虽历年来多征战,对待俘虏可杀,但不该肆意虐杀,拿性命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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